第49章(1 / 2)

贾母笑着揽迎春入怀,点了她额头一下,“若真那样你有得忙了,你若是挨个顾忌那个人穿什么,祖宗八辈什么样,这家业早搁置起来没法管了。”

“就是,二妹妹你别上心。这种错儿免不得的,就当踩了不干净的东西,恶心一下就算了。”王熙凤接茬劝道。

贾母点头赞同,默了会儿,她叫迎春去把那伢婆子找来。“你送她进门入荣府,想必收了不少银子吧?”

伢婆子不敢认,直门摇头。

迎春火了,面上却是在笑,“既是这样,也别提什么以后了。今儿个你带进来的人都领回去,还有你以前送来的,一并领回去把钱退给我们。”

“姑奶奶哟,您可不能这样。”伢婆子哀求道。

迎春白她一眼,嗤笑:“怎就不能,前月你打发来的一人偷了我的东西,已送了府衙。你卖个小偷与我们荣府,岂能不负责?”

伢婆子吓得一哆嗦,再不敢狡辩尤三姐的事儿了,一五一十把尤三姐怎么贿赂她的经过交代下来。

迎春看眼贾母,打发走了伢婆子,转即跟周瑞家的道:“以后,此人再不能用了。”

周瑞家的点头。

王熙凤拉着迎春“啧啧”两声,直门在贾母跟前赞美迎春有出息。“这管家的本事赛过我了,还要求二妹妹以后赏我个便宜差事才好。”

迎春知道王熙凤是故意玩乐,也跟着开玩笑道:“也罢,就安排你守住这花厅的门,别叫那些不干净的人来了扰咱们老祖宗的清幽。”

“是是是。”王熙凤假意恭敬地应和。

众人笑得肚子痛。

……

尤三姐回了家,气得肺要炸了。

尤二姐得知经过,赶紧劝妹妹放开。人家荣府那样的气派家瞧不上她们这样的很正常。

尤三姐却不服气,思量着怎么争回这口气。还有那个王熙凤,凭什么那样对她!尤三姐记仇,驱走尤二姐,关门琢磨起来。

尤二姐见她为此连那个什么柳公子也不想了,也不知如何好了,叹两口气,由她去。谅她琢磨不出什么大招对付荣府。反正她现今琢磨报仇总比她琢磨去死要强多了。

尤二姐没觉得什么大事,安排个婆子看着尤三姐,转身去见贾珍。

贾珍一见她乐了,凑上前问:“我听说你妹妹今儿个想去荣府求老太太,反被老太太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撂倒了?”

尤二姐白他一眼,气道:“你到底帮谁?”

贾珍摸胡子讪笑,稍微用身子撞了下尤二姐:“当然是帮你了。不过你得劝劝你妹妹,跟荣府老太太斗可没什么好下场。那老家伙,出招前毫无预兆,前一刻还笑眯眯的,下一刻保不准就把你骂个狗血喷头,顺带羞辱一番。我们几个老爷们尚且招架不住,你妹妹,呵呵,只会以卵击石。”

☆、第70章

尤二姐啐一口贾珍,骂他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贾珍瘪瘪嘴,他也不愿意认这点,但是他几番跟荣府斗法总失败的事实证明了这点,他无从辩驳。

尤二姐气不过这件事,好端端的,荣府老太太不愿意就不愿意,何至于戏弄三姐一番,搞得她在家吃喝不顾,一心想着要强对付荣府。以前她寻死,尤二姐就拦不住,这回她要报仇跟荣府作对,她更加是拦不住了。

尤二姐见贾珍这样的都这么惧怕荣府,开始担心妹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得罪了荣府,她们尤家哪会有好果子吃。

“却是你,柳湘莲的事你怎的不自己去办?”尤二姐怨贾珍,这件事如果一开始就是宁府处置,也不至于闹出今天的笑话。

贾珍睃一眼尤二姐,冷笑两声不说话。

尤二姐见贾珍不悦,抿着嘴不敢多说了。贾珍这人就是如此,对你好的时候由着你怎么发脾气都成;但他若真生气了,千万别惹,亲儿子他都照打不误,更何况是她。

贾珍哼了一声,背着手起来,在地中央徘徊两步最终要走。尤二姐咬唇揪着帕子,委屈极了。贾珍到底是“怜香惜玉”,叹了口气,嘱咐尤二姐:“叫你妹妹再别跟荣府扯上关系了。男人嘛,多得是,非得那个姓柳的?改日我介绍个更俊俏富贵懂得心疼人的给她,怎就不比这个好?”

尤二姐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她回到尤家,就见家中的小厮姜涞坐在石阶上等着她。尤二姐忙问他:“如何了,你可跟那位柳公子说,我妹妹要因他舍命?”

“说了,我跟她说三姑娘因他突然拒绝婚事,自尽未遂,如今正卧病在床呢。姓柳的吓了一跳,一脸的愧疚。他起初要跟着我来的,看一看三姑娘。转念又说不好意思两手空空的,买些见面礼就来看她。”姜涞回道。

尤二姐大喜,笑道:“阿弥陀佛,这就好了。只要他有情,还怕这件事不能成?妹妹有了他,也便不用挂记报复荣府的事儿了。”

尤二姐迫不及待的想把这消息告诉三姐,乐呵呵的跑到她屋子里瞧她,却见被窝是冷的,梳妆台前也没个人。房屋前后都找遍了,最终也没见着尤二姐的人。

……

荣府年终事情多,除却总结这一年的大小事外,还要谋划下一年的过法。

123言情记产业已经步入正轨,稳定的发展。

贾琏将家业管得好,王熙凤顺带辅佐,每年进账几万十几万两银子不成问题。金陵那边的产业也没有疏漏,贾母言而有信,将原先的庄子都归到贾琏名下,令王熙凤夫妇去打理。贾琏有自己的产业更加上心,平日忙碌花费精力,也便就少了那些风流留情的劲儿了。有了钱,他底气足,在家地位高了些,王熙凤开始对他百般体贴,挽回了他男人的尊严,他应付王熙凤一个女人就够了,根本没什么精力去外头找女人。

贾琏夫妇过得潇洒,而贾政夫妇却恰恰相反,闹得不可开交。

王夫人从上次受气遇挫之后,一直跟贾政斗法。贾政骂她怨她,越发的觉得这妇人并不是当年表露出的憨厚样的媳妇样儿。她一肚子算计,心如蛇蝎!贾政不喜她,却又不想能贾母跟前丢面儿,只好跟王夫人较劲,让她搬回二房去住。王夫人偏不爱去,整日捧着佛珠,絮絮叨叨的躲在梨香院的佛堂念经,一副老憨厚的躲灾难的做派。

贾母看这俩人闹得乐呵,她时不时地骂贾政一嘴,就爱在关键时候添油加火。贾母表现的很一本正经的,就像个真心希望家庭和谐的老太太似得。她跟贾政表示她老了,不喜他们夫妻不和;趁机指责贾政如果管不了自己媳妇儿,就甭想做官。

贾母越是“护着”王夫人,王夫人就越拿架子跟贾政杠。贾政急于复职做官,心里越急,就越讨厌王夫人端着架儿。他心里恶心她,面上他根本忍不住脾气。于是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贾政为了要当官。就得必须去找王夫人协调关系,但他每见王夫人一回,就忍不住跟她吵一次架,关系反而越来越恶劣。

贾政吵累了,烦了,就爱躲在张姨娘的房里清静。

张姨娘这人虽然没读什么书,但却是个文静的佳人,懂得倾听,懂得为贾政着想。她也不管事,跟贾政也没有利益冲突,所以最爱凡事顺着贾政的意思。

贾政这人颇为好面子,就喜欢女人服贴他。张巧飞刚好满足了他想要的那种大男人的能呼风唤雨的感觉。

贾政总爱腻歪在一名小妾房里,连赵姨娘那里都不去,他儿子们的功课也不爱过问了,正妻却还在佛堂里肚子念经。

这情形下人眼里就代表一个意思:二老爷沉迷酒色,混账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