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言默摇摇头。

靳驰要真让给他,心里还是舍不得,见言默坚持,就真的将药给吞下了。

言默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

“不对!”程妍从言默的神情里终于想出了哪里不对劲,“不该是两颗丸药的!如果我真的是巫女,那么我就已经吃了一颗,瓶子里剩下的就该只有一颗!”

靳驰已经将药吞下去了,闻言一愣,脸色渐渐地惨白如死灰,看着言默。

言默沉默着,目光里没有半分愧疚和慌乱。

靳驰揪住了他的衣领,勃然大怒:“你故意害我!你连我都……”

他说着话,唇角、鼻子、眼睛、耳朵也在慢慢地溢出血来。

程妍看着有些心惊,就算靳驰死了也是罪有应得,但言默的心也未免太过冷血残忍。

“为……什么?”

靳驰抓着言默的手渐渐松了,声音也像是流逝着力气,变得越来越无力。

言默平静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扳开,看着他滑倒在了地上,冷静的声音里却透出滔天怒意:“你问我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他一脚踩在了靳驰的胸膛上,用力碾压,看着靳驰呕出的鲜血花一般散开,“我等了整整三年,终于等到这么一个机会,找到了陵墓,开了墓门,结果——药居然是假的!假的!假的!!!”

他近乎神经质地冷笑几声:“哈!梁王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我们几家世代为他守墓,多少动了贪念的人为此丧命,结果陵墓里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有的只是穿肠毒药!”他双手抠着棺木,用力得指尖泛白,盯着棺中的尸体,“你这是将我们当成傻子玩儿吗?啊?你说话!”

棺中的梁王没有半分变化,安静的面容仿佛在嘲讽什么似的。

言默愤怒到几乎失了理智,拿了刀就朝着梁王刺过去,却被一只细白柔软的手握住了刀刃。

鲜血沿着她的手掌滴在了梁王的脸上,犹如血泪一般。

言默被她的血激得清醒几分,下意识松了刀,后退了一步:“你觉得我很好笑是不是?”

程妍语气轻淡:“谁也没要你来这里做这些恶事,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是你太过贪婪!”

“我贪婪?”言默盯着她,“长生不老谁不想要?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你自己不就……”

他说着就停了下来,目光凝在了程妍的身上,渐渐汇聚出了一道诡谲的光。

“长生不老药是有的!”他说,“你的容貌就从没变过,一丝一毫都没有!老板娘也说过,她亲耳听见的,你被送进程家的那一天,送你过来的人亲口承认,你就是三百年前的巫女!”

言默的思绪转得飞快:“所以,世上说不定只有那么一颗药,只是已经被你吃了,为了掩盖你还活着的真相,梁王才会故布疑阵,在陵墓里藏着两颗假药!”

程妍敏感地离他远了些,刚退到棺材旁边,言默就忽然冲过来抓住了她的肩膀,他的目光狂热:“对!我还有你!你的血还是你的肉,总有一样可以研究出药来的!妍妍,帮帮我!”

程妍相信他干得出这种事,就算他喜欢她,看着他现在这股发疯的劲儿,那也算不了什么了。

“这种话……未免也太过分了。”冰冷彻骨的声音忽然缓缓响起,“她的血,她的肉,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是属于我的,你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言默的身体僵住,一腔烧得滚烫的心忽然冷却下来。

程妍竟有些不敢转身,只觉身后缠绕着一股似凉似热的矛盾气息。

第56章 客栈里的失忆总裁(二十)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那股气息就在她的身后,他似乎是伏在她的耳畔说话,冰冷的气息里交织着亲昵、暧昧,酥麻异样的感觉从那一处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程妍看不见身后的人,却可以看见对面的言默强作镇定的僵硬表情。

“看来是没有了。”他的口气忽然变得冷冰冰的,透着股君王般的威仪感。

程妍的心里一紧,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她惊诧地转头,就看见梁王就站在她的身旁,正拉着她的手缓缓地凑近唇边。

是那只给他挡了刀的手,还在流血,手心割伤了,看着血肉模糊的。

他的神情清清冷冷,眼眸却充满了水一样的柔情,连拉着她手的动作也柔情万分。

他的薄唇也是美的,没有丝毫女儿气,而是属于男人的那种清隽俊美,如江上寒烟,云中野鹤,让人生出仿佛连被这样俊美的人物亲近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和满足。

程妍不适应地想收回手,他却轻轻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起初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她却莫名地就不敢再动了,等他垂下眼眸时,她却又后知后觉般品出了那一眼的味道,清冷又深邃的眼眸,似含着不尽的柔情和嗔责。

她一愣,他的唇却已经贴上她的掌心,接着手心忽然传来了柔软又濡湿的触感。

程妍再也淡定不了,脑中一声轰鸣,像是烟花在头顶炸开,连眼前也眩出一片白光。

他居然还伸舌头!!!

明明他的动作那么自然从容,表情也正常,看着却总有几分禁欲般的色气味道。

“你……”她尴尬得脸也有些红。

系统也没说过,男主和巫女是这种腻歪的相处模式吧?

就在这时,言默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愤怒和耻辱仿佛要满溢而出,趁着梁王没有防备,他握着刀就孤注一掷地冲了过去。

尽管不知道对方的虚实,他也看得出来,不靠偷袭的话,他压根没有胜算。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刀竟然成功地捅进了梁王的腹部。

梁王不躲不避,连表情都没有半分变化,冰冷如石刻的雕像,轮廓的线条也透出冰雪般的肃杀气息,他放下了她的手,从容的样子有种令人心生恐惧的强势。

言默直觉有哪里不对,心中却还是涌起了一股得逞般的快意,唇角阴冷的笑容还未绽开,就已经僵在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