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小松带进屋里去,稍后再来给世子赔不是!”药郎语速极快地安排了妻子,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让世子坐在哪儿才合适。
他家家小舍寒,忽然就觉得哪哪都不合适。
而燕燎自打看到了灯前的吴亥,眼睛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青,气势嗖嗖嗖往外窜。
禁卫忽然无比同情起这家人,好心拉过药郎:“小哥,来,给我们安排一下马牵到哪儿去吧。”
于是,拥挤的小屋子里瞬间又清静下来,只剩下燕燎和吴亥死死相视。
吴亥面上古井无波,凤目里满是清冷淡然,实则心跳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
燕燎突然而至完全出乎了吴亥的预料,毕竟他知道燕燎在边关征讨外族,却不能知道燕燎什么时候征战结束、什么时候回去王城。
一时间他在燕燎面前,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小心翼翼只能看眼色来规避怒火的孩子。
可是这次与以往任何一次又不同,这次吴亥做好了永不回漠北的打算,走前把燕世子一通愚弄,还下药放倒了他……
吴亥心思转的飞快,心说打是打不过的,只能智取了。还得再赌一把,赌燕世子既然肯放自己走,那现在遇上了也不会杀了自己。
只要能活着,哪怕是又被带回王城,一切也可以再做打算。
吴亥七想八想的期间,燕燎也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说实话,刚刚要不是小孩大哭,燕燎的刀估计就已经架在吴亥脖子上了。他感到心肺微微又有些发疼,深呼吸一口气平缓下来,对吴亥开了口。
燕燎:“巧了。”
吴亥:“……?”
挺平和。
燕燎问:“你还没走?”
吴亥:“有事耽误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