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白避开他的揖礼,报上自己姓名,又用扇柄敲敲徐少浊:“你兄长来了,要留下叙叙旧吗?我可以先自己去方山涧。”
来漠北的那些暴民被拦截在方山涧一片,王信白将附近陈年空着的牧场作为屋舍,给了难民一个能住下的地方,再供他们吃喝药材,其实处理的火候也快差不多了。
听了王信白这么说,徐少浊有些心动。
徐少浊知道父亲的事,可是没有徐少清的准话,他根本不敢回家。
他已经多年没有归家,也多年未见过这个同胞兄长。
徐少清望着弟弟瞎了的眼睛,最终只是淡淡说上一句:“不用叙旧了,在下还有事办,两位大人也去忙吧。”
这么一句话,登时把徐少浊心里的那点期待狠狠往下一敲,石沉大海。
徐少浊扯起一丝微笑:“那…哥,你路上慢点。”
王信白感受到这对兄弟间冷漠的气氛,脸上笑意微敛。
随着越发接近过年夜,厚雪里摆摊的人又出来了。王城坊市人来人往,平和而热闹,这些百姓们脸上的神情,与方山涧大片可怜的难民相差太多。
王信白见徐少浊低沉,沉吟道:“你兄长挺聪明,难怪世子用他。”
徐少浊嘿嘿笑了声:“那是,我爹说哥以后会有大作为的。”
徐少浊虽然在笑,可他这笑…王信白都有些看不下去。
轻轻敲了敲徐少浊的头,王信白说:“他看起来是比你聪明不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他的第一眼起,就不是很喜欢他。”
徐少浊瞪他:“我估计我哥要是知道你身为相门之子,却不愿意上朝为官,也不会喜欢你。”
“无所谓,我不用他喜欢。”王信白笑:“可是他的想法倒是和我不谋而合。”
都是去煽动民心。
徐少浊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想法,反正我的想法就是赶紧解决掉唐坡,那我就可以回宫陪…咳咳守卫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