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齐熬下的这盘棋,竟然和撤下来的那盘死局一样,厮杀到现在,局势进退维谷,谁也无法再动弹。
分不出输赢,除非,一定有个人先动。
吴亥垂下眼睑,目中一片幽暗:我遇上对手了。
燕燎扯唇一笑:“和局,十二果然厉害,和齐先生打成了平手。”
吴亥和齐熬同时望向燕燎。
吴亥:“他竟然管这叫和局!”
齐熬双目越发的亮:“燕王以为,此时该如何?”
燕燎想也没想道:“把棋子捡进棋笥里,把棋盘撤到桌下去,你们不要再下棋了,不如我们一起聊聊其他的?”
说着,身体力行动起手来,拆了僵持的棋局。
吴亥:“……”
齐熬那细小的声音又稍稍大了些许:“燕王豁达。”
燕燎挑眉:“本王不是豁达,而是这下棋,实在不是件有意思的事。”
有些人下起棋来,一坐能坐半天、一天,何等的耐心。
齐熬说:“天下如棋。”
“先生此言差矣,天下如棋,却不是棋。”燕燎摇头,淡淡说:“先生手有天书,可占星辰、可问日月,神乎其神,可天书终究只是一本书,不是神,不是吗?”
齐熬先是一愣,接着紧紧攥住天书,整个人如同煮熟了的螃蟹,瞪大眼睛看着燕燎:“燕王诡辩。”
燕燎把所有的棋子都撤下来放进了棋笥里,只是飒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心里却是想着,什么诡辩,上辈子跟你争论过那么多回,总算是搞明白了该怎么治你的执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