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歐鬆開了手,令狐真搖搖晃晃地站立不住,眼看著就要倒下,被趕過來的應曦扶住了。她帶著極度震驚,看著臉上像開了雜貨鋪似的令狐真,心疼地為他擦拭嘴角的血跡,又看向奕歐,顫抖地問:“你們不是兄弟嗎?為何要打架?”
打架?嚴格來說不叫打架吧,全程就只是奕歐一個人動手,令狐真是挨打的人肉沙包。他倆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應曦扶著令狐真坐在椅子上,取來紙巾,見他如玉的俊臉上不是青紅就是紫紅,嘴角不斷有鮮血滲出,怎麼擦拭也擦不完,不禁又急又氣,眼淚滴滴答答往下掉,顫聲問:“你怎麼樣?很疼嗎?”
應曦,你是為我落淚嗎?別哭,我沒事。
令狐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答:“不疼。”可是一邊說著,一邊咳嗽了幾聲,更多的鮮血隨之噴了出來,把她嚇壞了。
“奕歐,你快來看看,你把阿真打成什麼樣子!”應曦哭著說,又手忙腳亂地為他止血。奕歐過來一看,令狐真滿嘴滿下巴都是血,滴滴答答順著脖子流到雪白的襯衫上,看起來非常的觸目驚心。有些懊悔自己似乎下手過重了,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的內臟給打傷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應曦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一直就重複著這幾個字,她流著淚問奕歐:“你怎麼能對他這樣?你看看把他打成什麼樣子!你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今天怎麼這麼野蠻!”
聽到她的指責,奕歐也生氣了,大聲說:“我野蠻?你不問問他對你做了些什麼?!他居然還騙我……”這是有史以來奕歐第一次對應曦說如此沖的話,語氣之重、聲音之響亮使她完全愣住了,張著沒有血色的小嘴兒,臉蛋更加蒼白,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落得又急又快。
奕歐慌了,他可不是想這麼傷她的,他連忙上前安撫她:“應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有點急了……”
“嗚……”應曦索性癟起小嘴兒,委屈地嗚咽著,聲音越發大了,鼻子一抽一抽的,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貓咪在低聲叫喚,看上去好不可憐。
“別哭了,好麼?”奕歐見應曦的臉只對著令狐真,抽抽搭搭地哭,就是不理人,怎麼叫都不理,好像不打算原諒他的樣子,不免打疊起百樣溫存來哄她,“應曦”前“應曦”後的叫她,只求她扭過頭來打他也好,罵也好,千萬不要不理他啊!令狐真看著昔日自己曾經深深暗戀過的男人當著自己的面,千方百計地哄著自己現在愛戀的女人,自嘲地笑了笑,心裏百感交集,低下頭,垂下傷心的桃花眼,咳嗽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