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在适当的时候,让人看到那凤影。
刘秀初期想要称帝,有了汉室血统之说,本算名正言顺,此时再加上她的凤影。想必刘秀是很乐意看到的。那之后呢?
她有凤影,证明她有凤命,可刘秀却没有龙影。若是她真要和刘秀掰了,光是凭这一点,她便有理极了。
再轻轻地煽动下舆论导向,想必,就算是说,刘秀乃伪龙命,也是有人信的。
虽然这失败了风险不小,但历来风险都是与收益共存。
所谓富贵险中求么……
郭圣通笑了:“这任务,期限是多少?”
系统愣了愣:[半年。]
“这任务,我接了。”郭圣通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在只有她能看到的虚拟面板上轻轻一点。
于是,面板上那些关于凤影任务的详情俱消失,只留下一只沙漏供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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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亲兵捧了食器回了刘秀的帐子,同刘秀转达了郭圣通的话。
刘秀一愣,继而心头温暖无比。
郭圣通风尘仆仆自邯郸城而来,还未休息,便亲自下厨为他做哺食,还考虑到了他的将士们……
刘秀看着手上的‘子思’,想起方才将那些亲送给邓禹,耿弇他们之时他们脸上那遮不住的感动和惊喜,心头便更暖。
他想,郭圣通一定不知道她这些不经意的举动,帮了他多少忙。他与邓禹他们相交时,其实是有些尴尬的。他家里虽不算贫穷,却也绝不算富有。虽是汉室血脉,却怎奈父辈皆不善经营。而邓禹他们却是真正的财主。
他一方面,是在借助他们的钱财做事,一方面却是他们的领头人。
这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能懂。
邓禹他们见惯了好东西,但郭圣通出手的这些却都是有市无价的。且心意满满,她替他挣回了太多的面子!
刘秀望向那营帐外。不由心头更为开阔:‘河北,真是宝地!’
他脸上的笑容便比往日更为轻快:“去请诸位将军来,就说今日夫人特意下厨慰劳他们!”
他不待亲兵应答,又道:“你去多找人帮夫人端食器。”
“诺!”那亲兵应道。
刘秀待帐内无人时,方揭开那食器的盖子,只见里头菜色十分好看,竟不是之前在邯郸城时那些了。他脸上笑意便是更足:“河北,真宝地也!真定王室,倒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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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圣通盛起最后一道菜。
一旁砂锅内的汤也煲好了,只见那汤白如牛乳。看上去诱人的很,为了防止热气外泄。她干脆叫人将砂锅也端了去。
那士兵应了声,便要上前徒手端起。她忙又阻住,将自己的手套交给他,让他戴了再端。那士兵虽不解,还是照做了。
不过待端至帐内后,他偷偷徒手碰触了那砂锅一下,便烫的险些惊叫出声。回想起郭圣通之前的举动,一时竟是热泪盈眶。
郭圣通那头的系统便适时的叮咚一声,提醒她已收获了忠诚*1。
郭圣通被系统这莫名其妙的提示搞的有些头晕,她干脆先不管。只对那火头军的领队道:“你们锅里头我也熬了汤,汤味道很浓。待会儿你将这汤分到其他的锅里,加水煮。待开了,便分下去,让大家都喝点儿。我里头加了姜,还加了些别的药材。都是御寒的,味道不苦。”
那火头军慌忙谢过了。
汉军今日的哺食此时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便是这新包出的饺子。
郭圣通这才带着风雨两个回刘秀的帐子,葵女却留下来。她将这套疱具看的极为重要,每次都要亲自去洗,亲自去收,生恐被人磕碰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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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城这头郭圣通正用她开了挂的厨艺大肆收割好感度。
南阳那边的阴识却在看了一封信件后,找到了阴丽华:“我们送去的那箱钱,被文叔转送到邯郸城了,且,还又加了两箱半的钱。”
“什么?”阴丽华听罢叫了起来,“送到邯郸城?那岂不是等于送给了那郭氏女?”
“其实,送到邯郸城那是好听的说法,大家几乎心照不宣,那些钱财都是送给了郭氏女,说她为了维持邯郸城,拿自己的嫁妆未免艰难了些。”阴识道。
“艰难!”阴丽华声音不大,却显得有些扭曲,“她的那些嫁妆才值几个钱?阴识,你别忘了,咱们那箱子钱给了刘秀后,家里还有多少能周转的了?刘秀到底是哪儿好了?你竟是鬼迷心窍了般,一当上家主,便把我嫁给了他。如今还赔了这许多钱去!我且看你还能收不收的回本?之前刘秀好歹还是个什么破虏将军,萧王。如今更始帝都死了,他那些官职,还能作数?”
“丽华!”阴识沉了脸,“那刘文叔非池中物。你以为他只想安安心心做个官?”
“那他还有什么心?难不成,他也想做个皇……”阴丽华哂笑一声,正说着,突然变了颜色,声音也低了,“你是说,刘秀他早就不安于室了?”
阴识点了点头:“否则,我何必送那许多钱去?之前是以为他打不下铜马军。即使打下,只怕也要元气大伤。而天下群豪并起……可没想到。”
“没想到,他竟是打下了,且几乎毫发无损,”阴丽华接口道,“所以,你担心他会记恨攻打铜马之时,你抢在他张口借粮草前,便先修书一封告穷。故拿了那么多钱与他示好。”
“我一直奇怪,他竟那般轻易攻打下了铜马,”阴识道,“据说,仲华曾回了河北一次。便轻松带回了足够的粮草。而那粮草却是郭氏事先为了好玩囤积的?之后据说,仲华去了刘文叔的帐子里头,不知何故,第二日,刘文叔便用了个叫吴汉的人当大将。轻松攻打下了铜马。”
“所以,你是怀疑,邓禹在河北遇到了什么。”阴丽华立刻反应了过来,“邓禹不肯说?”
“他说那是机密之事,不可外谈,”阴识揉了揉头,“只怕他与我们离心了。”
“邓禹向来都是惟刘秀之命是从的。”阴丽华毫不意外,“只怕就是在邓家同刘秀之间选择,他都不不一定会选邓家吧。”
“邓禹是个愚忠的,”阴识叹息,“我如今,只能从实现安排进汉军的人中得到消息了。只是等到的并不全面。可有一点,我却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