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复仇之毒妇 云一一 4242 字 9天前

“不懂?不懂才要好好学嘛!难不成你们几个都打算一辈子不娶妻?趁着现在有机会,多跟女子接触接触!知晓如何懂得哄女子欢心,日后碰上喜欢的人,才能一出马就手到擒来嘛!”是夜,面对暗十二语气哀怨的告罪,杜芙不以为意的说道。

“可主子您是让我们去为二王爷挡开烂桃花,又不是让我们去学如何讨女子欢心,根本一点可比性都没有嘛!再说了,咱们兄弟确实也没打算娶媳妇……”暗十二并非故意顶撞杜芙,实在是杜芙给的这个任务太艰巨,棘手的令他们都一筹莫展!

“挡桃花不也是跟女子接触?虽说那胡巧儿确实是朵不怎么样的烂桃花,但若是你们谁恰好看上眼了,也可以出出手嘛!”打趣的看着暗十二那愁眉苦脸的模样,杜芙是真的蛮喜欢这群暗卫的。

“主子!”暗十二哀嚎一声,夸张的抓着衣襟后退一步,大有视死如归的神情,“属下宁死不屈!”

还真是一群活宝!杜芙无奈的摇摇头,神情却是郑重了起来:“还是娶一位媳妇吧!我不相信你们暗卫之中没有女子,如若有喜欢的,尽管跟我说!我替你们做主。再或者你们若是想要像寻常百姓家那般娶一位平凡的美娇娘,也是可行的!”

“主子,暗卫是不准许谈感情的!”没想到杜芙会突然说这件事,暗十二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愕然。而后,双手抱拳,低下头规规矩矩的回道。

“四皇子那边的暗卫我管不着,但是夏翌这边的,我可以为你们做这个主!”杜芙早就猜到会有这种不成文的规定,不是没有人情味,而是他们的身份注定了必须孤独终老。然而杜芙想要改变!既然她的人生都可以重来,为何其他人不可以?

“那属下就替兄弟们感谢主子的大恩大德了。”转瞬间恢复嬉笑的脸色,暗十二故作无所谓的拱拱手,飞身离去。如若忽视他眼底的那抹湿意,此刻的他必然也是足够洒脱的!

☆、第69章

暗卫变成明卫,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因着一个胡巧儿,暗十一和暗十二开始出现在夏翌的左右。

知晓此事,夏琰沉思片刻,却也没有插手。那群暗卫本就是皇兄的人,只要不危及皇兄的性命,随便皇兄怎么处置都行。

相比夏翌和夏琰,夏晔的日子似乎越来越不太平,也越来越不舒心。首先是皇贵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害得他整治杜芙的计划不得不推后。接着是秀兰公主的任性妄为,使得他心焦力疲。然后,便是突然被圣上召到御书房的当面赐婚了!

夏晔不是没想过娶金梦华,却也不过是幼时的念想罢了。他始终认定了自己一定会登上皇位,故而身边的女子理应全部被他纳入后宫!当然,在他没登基之前,该损失的、该牺牲的女子,他也不会手软!

知晓金梦华喜欢上夏琰之时,夏晔不是不挫败。但是区区一个女子,并不足以撼动他的心。儿女私情本就是附属品,待到他坐上那个位置,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而且是各有千秋的绝色美人!

做出利用金梦华来绊住夏琰的打算,之于夏晔不过是一念之间的决定。尽管金梦华一再令他失望,他依然没有放弃既定的谋略。就在今日,趁着金梦华伤心之际,他已经说服了金梦华姑且将目标转而定在夏翌身上!可他还没得及将金梦华送到夏翌身边,父皇的一道圣旨就将他的全盘计划再次打乱。

“父皇,儿臣与表妹并非……”望着圣上那似笑非笑的了然眼神,夏晔抗旨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朕知道。”他亲眼所见的事实,又怎会有假?惯常自以为是的圣上走到夏晔面前,感叹的拍了拍夏晔的肩膀,“之前是你母妃眼拙,竟是看错了你跟那金家小姐之间的情意。关于这事,朕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自是要成全你们这对小儿女的!”

“父皇恕罪!表妹她心中之人着实并非儿臣,儿臣……”听着圣上的话,夏晔似乎看到了些许希望。似乎,是可以跟圣上讨价还价的。

“老三!当着朕的面,你就别再藏着掖着了!你跟那金家小姐也算从小一块长大,些许情意也理所应当。朕知道,因着先前金家小姐跟你二皇兄的婚配,你心中尚存顾忌。放心!如今全都不是大事!你二皇兄那边,想必你也听说了。将军府的杜小姐是个不错的,你二皇兄喜欢,朕和皇后看着也满意。至于你,也就不要再礼让了,欢欢喜喜的娶了那金家小姐便是。”夏晔的态度,很得圣上的心。一个女子而已,让给了翌儿便是翌儿的。哪怕翌儿不要了、瞧不上了,也不讨要回去!夏晔对翌儿的这份友爱,圣上点点头,颇为赞许。

“父皇一片慈爱之心,儿臣感激涕零。但是正如父皇所说,表妹跟二皇兄已有婚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尽管后来出了些许变故,父皇迄今亦并未昭告天下,取消这门婚事。故而在天下人的眼中,表妹理当是堂堂正正的二王妃!”夏晔说到此处,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圣上的怒意。连忙屈膝跪下,言辞更加的恳切起来。

“儿臣不才,但也知晓兄友弟恭。二皇兄是儿臣最敬爱的皇兄,无论如何,儿臣都不会与二皇兄争抢。哪怕是二皇兄已经弃之如敝履的,也是本该属于二皇兄的东西!儿臣一直都记得,父皇您曾经教导儿臣,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善待二皇兄。父皇的教诲,儿臣铭记在心,片刻亦不敢遗忘!”尽管夏晔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圣上面前,唯有搬出夏翌方能安然脱身。这是一种悲哀,他的、圣上的、也是夏翌的悲哀!只因为,饱受圣上疼爱的儿子,不过是一个注定了无法登基为帝的傻子!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傻子!

喜怒参半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夏晔,圣上的眼底闪过诸多复杂情绪。最终,长叹一声,闭上眼睛背过了身:“既然你执意不肯娶那金家小姐,那便就此作罢。只当朕今日没跟你提过这事!”

圣上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聪明如夏晔,亦是猜不透圣上此刻的心情。事已至此,夏晔再不敢多做揣测,磕头谢恩。

“下去吧!”圣上没有转过身来,声音却犹如骤然之间苍老了十岁,摆着手说道。

“儿臣告退。”从御书房出来,夏晔摸了摸脑门,只觉满手的汗。如若换了夏翌面圣,哪次不是蹦蹦跳跳的冲进去,生龙活虎的再跑出来?这就是区别!讽刺的笑笑,夏晔嗤笑一声,大步离开。

“圣上今日却是稀客。”并非初一十五,翌儿也并非进宫,圣上却是出现在了她的寝宫?皇后娘娘荣宠不惊的说道。

“朕今日给老三赐婚,被老三拒了。”没有闲心去跟皇后娘娘计较失礼与否,圣上一屁股坐在皇后娘娘的对面,面色煞是不好。

“圣上莫不是走错地方了?三皇子的婚事,圣上不是该去找皇贵妃妹妹商讨?”她是皇后没错,但她只关心她的翌儿和琰儿。是以其他皇子公主的婚事,圣上大可随意找任何一位宫妃去掏心窝子,她不稀罕!

“朕给老三指的是金家小姐,差点成为翌儿王妃的那个女人!”皇后娘娘的不配合,引得圣上双眼一瞪,毫不客气的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圣上您……”老糊涂了么!皇后娘娘的淡定再也维持不住,冷下脸来,“圣上到底想做什么?将翌儿推到风头浪尖?还是等着看兄弟相隙,手足相残的画面?”

“朕不过是亲眼见到老三和那金家小姐在街头相拥的亲密场景,一时有感而发。想着毕竟是表兄妹,儿女私情也在所难免。朕是皇帝,也是位父亲。儿子有了心上人,便索性做回好人,成就一桩美事……”圣上的本意真的很简单。就如他此刻所说,不掺杂任何算计和阴谋,更没有试探之意。

听着圣上的话,皇后娘娘笑了。笑的极为好看,但也甚是凉薄。皇家谈父子亲情,本就是最可笑的事!

“皇后也觉得朕很蠢是不是?”没有错过皇后娘娘的反应,圣上自我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是啊,朕真的是一时糊涂了,居然犯了此般大错。皇后知道,老三跟朕说了什么吗?”

并没有指望皇后娘娘会接话,圣上继续道:“老三说,哪怕是翌儿弃之敝履的金家小姐,他也不会跟翌儿抢。他要跟翌儿兄友弟恭……哈哈!他居然敢当着朕的面,睁眼说瞎话的要对翌儿好?他……他好大的狗胆!”

“圣上,三皇子是龙子,便是真的胆子大了点,也算不得狗胆吧!”皇后娘娘本不欲接话,无奈夏晔不只是圣上的儿子,还是她的翌儿和琰儿的兄弟!圣上骂谁都行,就是不能骂她的两个儿子!

“皇后你还真是……”被皇后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刺的哽住,圣上无奈的摆摆手,泄气的靠在椅背上,“皇后,你到底还要跟朕闹多少年的脾气?翌儿都长这么大了,你……”

“圣上没有资格跟臣妾谈翌儿!翌儿是臣妾一个人的儿子,与圣上无关。”皇后娘娘的脸色猛然间坚韧如冰,望着圣上的眼神犹如看仇人,带着切骨的恨。

“你……当年是朕不对,朕不该放任那贱婢恃宠而骄,是以才酿成大祸。但皇后,你明明知道,朕从来都是最疼爱翌儿的……”夏翌的中毒,不只是皇后娘娘的心病,亦是圣上心中解不开的结。为着这个结,他与皇后已经很多年都不曾好好坐下来说过一次话了。更甚至,只要翌儿和老四不在,皇后连正眼都不愿瞧他。

“圣上若是真的知错,又怎会出现第二个皇贵妃?”讽刺的笑笑,皇后娘娘的语气绵里藏针,着实算不得恭敬,“臣妾不是争风吃醋之人,也不是不准许圣上宠幸宫妃。臣妾只想要保全自己的两个儿子!翌儿已经被圣上毁了,但是琰儿,臣妾希望圣上不要忘记当年对臣妾母子三人的承诺!”

“朕记得!皇后、翌儿,还有老四,朕都会一并护住,不让你们母子三人再受半点伤害!这是朕给皇后的承诺,也始终都铭记在心!传位诏书,朕早就立好了,就放在翌儿藏宝贝的地方。只要翌儿去拿回宝贝,就一定会发现!”金銮殿的横梁之上,圣上相信夏翌不会忘记。

“但是圣上依旧放任三皇子坐大不是吗?三皇子现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圣上真以为他没有夺权之心?又或者,圣上就那般有自信,一定能掌控全局?”皇后娘娘从不曾小觑三皇子夏晔。皇贵妃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教养出来的皇子,八面玲珑,智勇双全,更是懂得隐忍……这样的人,又怎会一直甘于人下?

“老三和秀兰,朕都已经安排好了。就连皇贵妃,朕也留了遗旨,命她殉葬。是以你不必……不必此般猜忌朕……”更不必此般恨他……面对皇后娘娘无动于衷的神情,圣上终是再也说不下去,起身离去。

直到圣上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外,一直未有反应的皇后娘娘才双手捂着嘴,哽咽出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他明明就知道,就算他不留下命她殉葬的遗旨,她也不会独活在这世上……

这对年少携手的夫妻,初见那日的单纯悸动,大婚之后的恩爱甜蜜,终是被无情碾轧的点滴不剩……

☆、第70章

站在二王府的门前,金梦华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豁出去,视死如归的踏出了最为艰难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