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个伤患而已,应该不那么重要吧?”
“嗯,你在质疑本座?”悬侠魔主冷声道:“小子,你要不是族长看中的孙子,我怎么都不会带着这么愚蠢的你!不论唐家那小子是否能成功,既然他会在最后一次献祭中带上这样一个伤患,那么此人对他一定非常重要!”
一把情报甩出来,悬侠魔主冷笑道:“看看,哪怕明知登至尊祭坛是赴死,他仍在这个伤患的房间里停留了半个时辰。万一他真的成功了,我们还有反制的筹码!”
“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看着离去的年轻人,悬侠魔主的眼中带着点蔑视:“真不知族长怎么会看中你这样的废物,任何结果没有出现前就妄下结论,那都是极为愚蠢的行为!”
……
覆天祭坛山道上,唐锦年几乎彻底迷失了,他趴在石阶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着。
爬上去!
爬上去!
内心在一遍又一遍地呼唤,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
痛感早已失去,哪怕他的双手血肉模糊,指骨暴露,哪怕他的双膝膝盖骨因多次地撞击石阶而爆碎。
大约他唯一能感知到的一件事,就是爬上去!
大祭司站在山巅,看着鲜血如溪往上攀爬的唐锦年,脸上笑容越发浓郁。
“被至尊青睐的少年,未来覆天教的圣子,就要在今天诞生了吗?”
“坚持吧,孩子!爬上来,孩子!只剩下二十一阶了!”
唐锦年流血的双眼中看到了模糊的大祭司身影,然后他一步一步继续往前爬,直到最后一阶前。
倏然,气力一空,任由唐锦年怎样挣扎,都难以再往前一步。
脑袋越来越沉,目光越来越暗,整个身躯都似在这一刻失去了控制。
无形的黑暗在这一瞬降临。
然后,唐锦年伸出的手软了下去,脑袋沉了下去,一动不动,除了他身上的血在继续流淌。
笑容满面的大祭司愣住了,看着几乎毫无生机的唐锦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这样?谁来告诉我?”
大祭司走近前,俯身看看唐锦年,生机在流逝,俨然是处于死亡的边缘了。
“妈蛋的,只要再往前一步,老夫就能救你了啊!特么的这是坑老夫呢!”
拐杖拄在山巅,震动着整个山脉,宣泄着大祭司的愤怒。
一步,就差一步!
还剩下一步啊!
大祭司只差咆哮出来了,只差一步,他就可以结束在这顾守覆天至尊的清苦生活,回到城市,回到他喜欢的地方,好好享受。
特么的,偏偏在最后一步,唐锦年“死”了!
没错,即便不死,也离死不远。
欲哭无泪!
山巅下,刘伯捧着公子唐锦年的命简,看着命简内的魂火变得芝麻大小时,一颗心彻底地沉了下去。
失败了吗……
唐家车队的其他人,看着刘伯的神情,心都沉了下去。
失败了?
这代表唐家要彻底灭族了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们谁都逃不了,为什么公子不能成功?为什么不能成功?
其实大家都知道,公子唐锦年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就在唐家众人以及大祭司都在暗自伤心时,没有人注意到虚空中落下点点紫色的光芒,落入唐锦年的体内。
与此同时,山顶祭坛上的覆天魔尊石像发出了强大的威能,让大祭司登时清醒过来。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他,还来不及回头就看到假死过去的唐锦年动了一下。
没错,他的右手动了一下。
活了,又活了!
大祭司真的很想欢呼!
回光返照?
没事,哪怕真是回光返照也好!
只要唐锦年能爬上来,大祭司就能救他!
没有辜负大祭司的希望,唐锦年在努力着,一寸一寸地往前挣扎着。
手上的血印,终于印在了山巅。
大约是经过了半个时辰,或者是一年,千年?
唐锦年终于爬了上来,看到了眼前模糊的人影全身,他知道成功了。
未完成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定格,然后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
客栈中,古越魔族的青年顺着人流走了进来,找到了慕未名休息的房间,手中魔光一闪,房间打开。
那个被唐锦年带来的重伤病患就这样躺在床上,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伤到这等程度,得来毫不费功夫!”古越族青年讥笑一声,“太没挑战难度了。”
他走到慕未名的床前,伸手向前抓去。
倏然,古越魔族的青年手僵在空中,旋即一朵青色剑莲在他的眼前一闪而逝,再接着他的身躯似最基本的粒子般直接散离湮灭,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与此同时,悬侠魔主神色一变,他竟然失去了族长心爱小儿子的气息,点滴无存。
“不过是去拿一个昏迷不醒病患,怎么可能?”
为了验证他心中的想法,悬侠魔主直接瞬移进入唐家入住的那家客栈,直奔黑衣少年所在房间。
族长小儿子的气息就在这里中断,没有丝毫差错。
他走进了房间,看到那黑衣少年仍毫发无损地躺在床上,而族长小儿子的气息在床前就彻底消失,这非常地步正常。
哪怕是他,要这样让人这样直接消失,却又不留一点痕迹,都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这个黑衣少年的伤势非常严重,以至于他的气息非常的微弱,但偏偏又给他极度危险的感觉。
悬侠魔主迟疑了。
他用魔识仔细地看了方圆千里之地,没有任何的危险,万里范围内,也没有可能会对他出手的存在。
究竟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