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解东风刻意提及连云纵是何意?
“好说好说。”花百枝笑眯眯晃了晃拂尘,回道。
“解某拭目以待。”解东风道。
此话一落,他转身便离开了。
商青鲤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挑衅意味,不由扬了扬眉,侧头看向花百枝。
花百枝将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眼神左右晃了晃,凑过来道:“秘密。”
“噢。”商青鲤随口应道。
“和他有关。”花百枝伸手一指与长孙冥衣站在一处正在说着话的江温酒,贼兮兮道:“商居士若想知道,便去问他。”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商青鲤眸底掠过异色。
又是江温酒。
他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难得。”商青鲤突然喃喃自语。
“难得什么?”花百枝疑惑道。
商青鲤摇了摇头,转身向河边走去。心中想着,难得江温酒与长孙冥衣能如此心平气和站在一起,而没有大打出手。
直到各门各派的人都到齐以后,宫弦的师叔左吟带着银筝阁的弟子先行向崖壁上攀登而去。余下众人里轻功不错的人自是不甘落后,相继飞身而上。
远远看去攀崖的人衣袂飘飞,如彩蝶飞舞。
商青鲤把鸿雁刀挂在了腰间,仰头灌下半囊酒,往山崖的方向走了几步。
“我抱你上去?”江温酒跟在她身后笑道。
“…不必。”商青鲤抬眼向崖壁上的豁口望去,道:“我听说……”
她话还未说完,解东风已经带着揽剑山庄的人向他们走来,道:“解某前来长个见识。”
之前解东风提及连云纵之事,花百枝自然已向江温酒提了。因此江温酒听言朗声笑道:“那么,还请解大侠把眼睛擦的亮些。”
他笑声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你…”
解东风张口欲言,却见江温酒一把将商青鲤揽入怀里,纵身上了崖壁。
他广袖随风,足下轻点崖壁上凸出的石块,从容而上,一如闲庭信步。当真应了那句“百丈绝壁能履其上如平地”。
解东风沉了眼,眸中狠戾藏也藏不住。
而商青鲤猝不及防被江温酒揽在怀里,他的手圈在她的腰间,劲风如刀,扑面而来。她只稍一抬眼,就能见到他瘦削的下巴,艳色的唇。
心如擂鼓。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他怀里红了耳朵。
垂在身侧的手,指尖颤了颤,到底还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他笼在宽大袍子下的腰身很瘦,她轻易便能圈住。
熟悉的檀香萦绕在鼻间,商青鲤弯了弯唇。
☆、三九。何曾诉离殇。
斜开在崖壁上的豁口长百尺,高不过七尺多,勉强能容得下人直立钻进去。
江温酒抱着商青鲤进入豁口最低处时,豁口边缘处已经站了不少先到的人。商青鲤松开圈住江温酒腰的手,抬眼向豁口深处看去。
前方漆黑一片,见不到丝毫光线。头顶怪石嶙峋,脚下西高东低。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夹杂着潮湿和土腥味扑面而来。像极了黑暗里沉睡的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森冷狰狞。
有门派先上来的人身上背了捆绳子,此时正将绳子丢到崖下,助凭借自身轻功难以上来的门人一臂之力。
身后劲风拂过,商青鲤回首便见长孙冥衣、玉无咎、花百枝等人也已从崖下上来。
这时便听得左吟沉声道:“诸位跟我来。”
她留下了几名弟子仍旧守在豁口边缘为后面上来的人引路,却并未带着众人往豁口深处走,而是沿着豁口边缘向上去。边走边向众人说起她当日带弟子前来打探虚实时的经过。
原来她当日带着弟子来到桃李村发现任芊芊所言不假,确实有这豁口的存在之后,便带了弟子进入过豁口里,想看看尽头是不是有通往机关墓的入口。
经她和弟子们亲身所探,发现这豁口虽然从外面看长达百尺,实则若是从最高处或最低处进入豁口向前是走不了多远就会撞上山壁的。只有从正中处进入豁口,才能一直走向深处。
至于机关墓的入口到底存在与否,她却并未探明。因为她带着弟子从正中处向内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始终不曾看见尽头。左吟顾虑到她们人数有限,到底是不敢冒险深入,选择了原路返回,只在正中的边缘处做了个标记,便下了山崖。
到了豁口正中处,众人果然看见了左吟做的标记——一条绑在山石上的白绸子,像是随手从衣服下摆撕下来的。
有银筝阁弟子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随身背上来的火把,领着众人向深处走去。
众人一面要注意不甚平坦的脚下,一面要注意头顶时不时冒出来的山石,人数众多,火把的光线又不可能照亮每一个人的脚下,一时间不少人走的磕磕绊绊。
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江温酒伸手牵住了商青鲤的手。
商青鲤脚下一滞,耳朵一热,脸颊上飞出一抹红晕,顺从的摊开了手掌握住他的手。
心跳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