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崩碎,岩石滚落,轰隆声音尚未停歇,尘烟还在涌动,灰烬飞扬。
秦先羽身周云雾萦绕,立在空中,伸手将那道无形气息捞起。
这是一股锐气,凝作小剑形态,约一尺长,两指宽,色泽通透,似有似无。
就是这道无形剑气,将秦先羽置入生死境地。
他手握此剑,扫过众人。
蒲元子面露遗憾,稍有叹息。
东岳掌教及商谷主俱是大失所望,隐约有惊色。
再看白元展,此人背靠岩石,浑身瘫软无力,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一身衣袍都被汗水湿透。
秦先羽只是看过一眼,就知这白元展浑身真气已然用尽,点滴不存,因此脱力,如今这位伏虎真人已是手无缚鸡之力。显然这一道无形剑气,便是出自于白元展身上,而这白元展为了施展这道剑气,约莫是耗尽了一身真气。
默然片刻,秦先羽才轻笑道:“原来四人之中,真正要我性命的杀招,不是龙虎巅峰的蒲元子道长,不是东岳门一派掌教,也不是手执商羊宝镜的商谷主,而是这位伏虎境界,看似不起眼的白元展白真人。”
秦先羽把那一股凝成剑气的气息拘禁在手中,抛了抛,笑道:“这剑气好生厉害,虽非仙宝,但却无形无质,只有微末气息,没有实质,在不知不觉间暗中刺杀,简直是神鬼莫测。”
蒲元子叹了声,说道:“终究杀不了你。”
秦先羽看向白元展。
这个被称作是借了盖矣神尊之势,才混得风生水起的龙虎真人,此刻瘫倒在地,浑身无力。但从刚才那一剑起,谁也不敢轻视他了。
白元展看着秦先羽,目光中有些惊惧。
先前他趁秦先羽刚刚脱离拂尘危机,在其心中松懈之时,便暗中运使无形剑气,悄无声息往秦先羽后心刺去。
然而那无形剑气的剑尖前端,才侵入秦先羽身后一丈内,便即失了操纵。
前端失控,后方仍可操纵,因此才有摇晃之感。
无形剑气去得甚快,白元展根本来不及收回,那无形剑气就全部侵入秦先羽身周一丈,整道剑气都失了操纵,无力地坠落下去。
“不可能……”
白元展咳出血来,“这道剑气是我师祖所化,他乃是龙虎巅峰的人物,飞升不成,把一身法力尽数化在其本命飞剑之上,将飞剑炼作一道无形气息,隐匿无影,无物不破,怎么可能杀不掉你?”
其实秦先羽也不明白。
他因为先天混元祖气的缘故,早有预感,因此已有警惕防备,但也未曾想到,那剑气临到身边就即坠落。
但此刻不是深究之时,秦先羽只是平淡道:“若你家师祖是地仙级数,化成这无形剑气,或许就是仙剑,那时才可尝试能否杀我……”
白元展脸色霎时灰暗。
蒲元子甚为感慨,说道:“此行与这三位道友齐来,一是这三位道友先起此意,老道受邀而来,不可主次颠倒,二来自觉不足以擒拿真君,须得三位道友相助。尤其是白道友,他是大德圣朝之外的人,并非本朝之人,真君不知其底细,必然要受他无形剑气的亏,哪知真君本领通玄,把这等无形无质的剑气也视若等闲,老夫不如你。”
东岳掌教,商谷主,都有失望乃至惊骇之意。
这一道无形剑气,原是他们极大的依仗,无声无息间刺杀,任是龙虎巅峰也未必挨得一下。
但这一剑,无功而返,倒还折损了一个白元展。
白元展为了施展剑气,蓄势已久,把一身真气尽数送入剑气之中,点滴不存,如今已无缚鸡之力。
秦先羽看了白元展一眼,没有理会,只是看向蒲元子,说道:“蒲元子道长身为龙虎巅峰,居然还要请来这么多帮手,着实是太看得起我。但您老人家说这些话,似乎也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