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是不是发现晋王也深情?”木玄道:“不知该如何待他?在汴河漕运这事上,你做得没错。你有财力有人有技术,他手里有权;协作共事互为有利。师父没什么说道的。还是那句话,不要急,你要等!如果,他们都选了各自的联盟,你该考虑能不能接受。”
“皇家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叶一枚很怅惘。
“不单皇家如此,士大夫阶层也是如此;……婚姻是大家族之间互相结盟的方式。”木玄呷了口茶;“如果你喜欢的人,正是你婚约之人,那自然是幸福的。可是,大多数人没有,无非带着缺憾去补足另一种完满。比如权势、财富等等的完满。”
“师父,那多没趣啊!徒儿斗胆问,您一直一个人,是没遇到那样的人?”
这话脱口而出,简直没经大脑。她不由吐一下舌头,等着被师父骂。
“师父长得也不丑,是那样薄情寡欲之人?”木玄幽幽地吐出一口气;“你想问为师,年轻时,有没有遇到互相倾慕的人?”
“嗯嗯额;……”她不住地点头。
“当然有。”木玄望着跳跃的灯烛,眼神有些迷蒙;“那时,为师年纪轻初涉江湖;遇见一位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他舞得一手好剑,口才亦好;还通商贾之术。我们彼此一见如故,有过秉烛谈天,更是互为倾心;还约定要长相厮守;……后来,他的力量愈来愈大,有了蓬勃的野心,拥护的人越来越多,身边女人也多了起来。我对他很失望,悄悄离开了;……”
木玄突然停下来,望着不知名的某处发呆。
“我那时心气高,笃定一生一世一双人;”木玄又道;“情之一字,用情至深,躲不掉,推不得;……”
第一次听师父说起过往;……相识于青涩年华,他们互生情愫;也抵不过权势滔滔。
叶一枚听来,只能暗自嗟叹:多情自古伤离别,好梦由来最易醒。
“两情相悦深情如许,都难笃定终身。这,就是师父的故事。枚儿,你自己要把握好。何况,两位王爷都有意于你;……你每走一步越得谨慎仔细些!”
“是,谨慎遵师父教诲!”叶一枚站起来,肃立一旁;见师父脸上有了倦容;“天不早了,徒儿送您回房歇息吧!”
“不用,师父自己回,你也好好歇息吧。”木玄点头,又道;“女儿家,凭心而行,可为。但,不要冲动,很不要焦急。别学那恨嫁的姑娘,枚儿如此容貌,定然会有好姻缘的。”
师徒俩第一次这样坦诚。木玄说起了过往的情感,不单单是为人师;将她如女儿般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