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今日你拜我也拜得够了!”李靖哈哈大笑着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为师门下不希望收一只磕头虫做徒弟。”
六耳猕猴起身之后,却又向着李靖打个躬道:“师父既不以弟子顽劣而收录门墙,还请赐弟子一个姓名以便平日招呼使唤。”
“这个么,且容为师三思……”李靖刚刚开口说了这句话,却被四女合力推到一边。
苏媚掩口笑道:“还是不劳夫君大人你费心了。说实话,你给人起名字的本领我们都已经领教了,若妾身猜得不错,你怕不是要给这徒弟起一个‘小六’之类的名字罢?”
“为夫的水平没这么差罢?”李靖很是尴尬地一笑,顿了一顿却又转向六耳猕猴,小心翼翼地问道,“徒儿,你如实告诉为师,‘小六’这名字是否很不顺耳呢?”
“弟子,弟子……”六耳猕猴虽然不想折了师父的面子,但在这关系自己一生名誉的问题上实在无法让步,只得期期艾艾,希望师父自己明白过来。
最终还是殷雪娘做主,截取了“六耳猕猴”中的“六”“猕”二字,取其谐音名之曰“陆弭”。陆为地,厚德而载物;弭有平息之意。殷雪娘之意,正是要六耳猕猴修厚德以平心静思,无忧无惧,无憎无怒。
李靖尚未有结束自己这假期的想法,于是将新收的徒弟陆弭带在身边,一面继续自己的悠游旅途,一面开始教徒课业。
虽然教导六耳猕猴要戒除攀比嫉妒之心,李靖这做师父的心中却不自觉地生出要拿自己的徒弟与须菩提祖师的徒弟比较一番的想法。为此,他抽空回了一趟天界,往火云洞面见三皇,求来七十二般变化法门——天罡、地煞变化之法为修行者躲避灾劫的护身妙法,各门各派皆有传授,只是细微之处略有差别而已。
当然,这法门还未到传授给陆弭的时候,一来他这作师父的尚未融会贯通,自然无法教授给徒弟,二来则是陆弭本身根基未立,怎都要到了结丹之境,才有资格修习这上乘法门。
相对于以证仙道、神道,生命悠长无比的李靖及他的四个妻妾来说,人间的岁月过得实在快了一些。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在人间的游历了十数载光阴。在遍观世态人情乃至家国兴衰之后,李靖的心头多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明悟,虽然远未到可以突破如今境界的程度,但修为却较游历之前深厚了许多。
在这些年里,陆弭的修为也是一路突飞猛进,几乎是毫无滞涩地由练气而筑基,由筑基而结丹,如今已经在跟李靖修习七十二般变化之功。
这一天,李靖正带着妻子和徒弟登临泰山,刚到了岱宗坊下,尚未拾级登山,他脸上的神色忽地一变,抬手望空一抓,一杆黑旗现于掌中,却是那留在天庭用以镇压孔宣本体的玄武皂雕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