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最怕的就是三叔,总觉得三叔会读心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任彦东终于说话:“你还小,这次的事我不怪你,上班后就进入社会了,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三思后量力而行,还要学会拒绝别人。”
任初态度虔诚:“我知道了,以后不会。”
“今天吃饭就是许曼请客?”任彦东随口问了句。
任初如实说:“不是,系里的另一个同学请我吃饭,当时许曼正好跟我在一起,大家也都认识,就一块儿去了。”
任彦东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另一个同学也是找你帮忙?”
任初:“嗯,不过我没答应。”还想为之前的事替自己辩解一下:“三叔,我不是什么人找帮忙都会答应的。”
任彦东揶揄:“啧,不做老好人了?”
“……”
任彦东掐灭烟,还没到开会时间,他就跟任初闲聊起来:“那个系里的同学找你也是为了工作的事?”
任初摇头:“不是,袁奕琳已经找到工作,在电视台财经频道上班。”
任初说到这里时,任彦东已经知道个大概,“袁奕琳想让我去她的节目?”
“不算是。”任初把袁奕琳的话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反正差不多吧,她说远东在纽交所上市马上十周年,她想做个跟远东集团有关的专题报道,中间应该会有采访环节。”
任彦东直接揭穿任初:“你根本就不是学会了拒绝。”
任初起身去给任彦东倒水:“三叔,你跟纪羡北合作的那个项目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吧?”他故意岔开话题。
任彦东没那么好糊弄,还是继续刚才那个未完的话题:“你拒绝袁奕琳,是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喜欢的那女孩。”
语气笃定。
任初:“……”
心思被拆穿也没了兴趣倒水,又坐回来,把杯子放在茶盘上。
任彦东挑眉:“不是要给我倒水?”
任初在心里翻个白眼,还得去倒水,隔了几秒,试探着问道:“三叔,如果我求你帮这个忙,你会接受采访吗?”
任彦东把玩着打火机,不答反问:“是不是我接受了采访,你喜欢的那女孩就会答应跟你在一起?要是这样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不是为了让她感动才这么做。”任初叹口气,说不定夏沐还会直接拒绝他的好意。
任彦东端起水杯,“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帮忙?”他说:“我从商的时候答应过你爷爷,凡事低调。”
任初郁闷之极,忍不住埋汰一回任彦东:“三叔,你不是说要低调嘛,那你之前还上那个央视的节目?”
任彦东笑:“学会报仇了?”解释道:“那是你奶奶的一个关系。”
那次他本不愿意去,可老太太好面子,说答应了别人,非逼着他去。老爷子的态度就暧昧了,不说同意,也不阻止。
后来他索性提出要求,让他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别再插手他的婚姻。
老太太已经有了好几个孙子,大概对他结不结婚也不抱希望,爽快答应。
那次专访他换到了婚姻自由。
任初恍然,难怪爷爷奶奶不管三叔,也不催三叔结婚。
他转念又想:“虽然你答应了爷爷要低调,可奶奶都让你没守信用。”他试探着问:“就是说专访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对吗?”
任彦东直言:“要是你自己做节目,我义不容辞,至于其他人,还没谁值得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他又教训起任初:“最重要的,做人做事低调点对我们任家没坏处。”
“我知道了,三叔。”
“你知道个p!”
“……”
敲门声响,是秘书,提醒任彦东去开会。
“沈凌来了?”任彦东问秘书。
秘书说人已经在楼下,马上上来。
任彦东点点头,起身准备去开会,跟任初说:“滚吧,我忙了。”
任初没急着离开,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三叔,你开会沈凌怎么也要参加?你跟沈氏要合作?”
任彦东瞥他一眼:“不该问的少问。”
任初摸摸鼻尖,“我是关心公司发展啊。”
“收起那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想从我这里套点新闻给你喜欢的那个女孩是吧?”任彦东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
任彦东拿上笔记本,敲敲他的头,“脑子是用来实现价值的,别成天想些情情爱爱的,没出息!”
任初不服:“不跌倒不犯错不叫年轻,没经历过心动不叫青春。”
任彦东:“……”他轻‘呵’一声,“长本事了,还教训起我来了?”
任初绞着两手,没吱声。
“等你到了我这年纪要还是觉得爱情比事业重要,你再来教训我。”任彦东拍拍他的肩膀,“赶紧从你的象牙塔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