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名字里居然有动物,切。”
“她哪儿惹你了?”甄暖迷茫地捧着汤碗喝一大口,身体里暖和了点。
纪法拉也喝汤,勺子敲得乒乓响,绕一大圈忍不了,干脆直言:“他干嘛护着那个鱼,新欢?公安局怎么那么多女人?同一单位上下关系不准恋爱。”
“关小瑜是犯罪技术实验室的,编制外。”甄暖说完,抬起眼皮,“他?你说言……”人际交往困难症让她说不出全名,挣扎了半刻,“……队长……”
“那个混蛋!”纪法拉气得歪了嘴巴,红了脸,“以前受那么重的伤。还背着我在原始森林里走那么远的路呢,没想到现在翻脸就不认。”
“你们认识?”
“化成灰都认得。”
甄暖稍懵:“看你苦大仇深的样子。”
“不是苦大仇深,是纠结。”纪法拉皱眉,“你不知道,他以前救过我的命,可他居然不记得我。”
“或许是你认错人了?”
“就是他。”纪法拉很确定。
“他在什么情况下救了你?”
这一下,纪法拉也些迷茫,她10年前生过一场重病,据说是高烧,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可她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她在人间地狱里,一个大哥哥救了她。大哥哥受了很重的伤,却背着她抱着她跋山涉水,给她水喝,喂她果子吃。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有很多火,很多人在哭。真的有这回事儿,我以后一定会想起来的。”纪法拉说,“不过,我只知道别人叫他‘小火’,诶,暖暖姐,他叫什么名字呀?”
“……言……焓。”
“言焓?”纪法拉皱眉,觉得这名字很熟悉,“火字旁的焓?”
“是啊。”
“言焓,言焓,”纪法拉默默念叨着名字,猛地想起来,“以前,誉城有一个他的新闻,很有名的。”
“什么?”
“听说他女朋友被人剁碎喂狗了。很多人猜测是寻仇。”
甄暖一口汤呛住,抽了纸巾不住地咳嗽。
“你被吓到啦?”纪法拉给她拍背,“估计是惹了什么仇人,结果女朋友被人杀了吧。”
“有人恨他,所以杀了他女朋友?”
“嗯,一开始是失踪,他一直找,可几年后有人在河边遛狗,狗把一根骨头和一团碎肉刨出来了。报纸上说法医们研究了几个星期,就是他女朋友。
肯定是寻仇,不然谁会把好好的人剁碎?”
甄暖毛骨悚然,想到言焓淡淡微笑的样子,忽然觉得很难受。
“好惨。”她呐呐地说。
纪法拉失神片刻,语气也缓和了,不像刚才牙尖嘴利。
她鼓着嘴,不开心地拿筷子戳盘里的饭粒,想生气,可说出来的话很忧伤:“我也只是在电视里看到,当时觉得那个叫夏时的姐姐人挺好的。”
“夏时?”
“夏天的夏,时间的时。”纪法拉怅然想了想,轻轻道,“她名字真好听。是誉城医科大的学生,在市医院实习。”
“嗯,真好听,听着就是好姑娘。”
“也不知为什么,我对新闻里的夏时印象很深,她看见有人晕倒在路边,去帮忙救助,结果被掳上车。这件事当时很轰动,老师天天在学校里拿她做例子,告诉我们要防范坏人。”
“凶手找到了吗?”
纪法拉摇头。
甄暖诧异,这么多年成了悬案?
还想问什么,一个明朗温沉的男声传来:“你们两个,要不要我带你们出去吃饭?”
纪法拉开心地扭头:“哥!”
华盛集团第二大股东纪琛,16岁的时候父亲骤然离世,华盛落入申家手中。好在他足够本事,且有沈弋相助,这些年倒站得稳稳的。
他走过来,揉揉妹妹纪法拉的脑袋,在甄暖面前坐下:“这里的菜不好吃,我带你们出去?”
甄暖摆摆手:“不用啦,都吃饱了,而且过会儿还有工作。”
“才上班就这么忙?”纪琛笑,“看来是能者多劳。”
“没有啦,因为不会才笨鸟先飞。”甄暖不好意思,忽然想起言焓对自己的“批评”。
吃完饭,甄暖出门,纪法拉把围巾解下来套在她脖子上。
“别冻着。我没关系,再叫人送一条。”纪法拉周全地说完,又眨眨眼,“送你一条围巾,可以找沈弋哥哥敲诈好多东西。”
纪琛则道:“天冷,我送你。”
甄暖点点头。
多年前纪霆车祸去世,年少的纪琛一夜间长大,成了纪家的当家人,在沈弋的帮助下收管了纪霆的人脉及盛氏股份。和申泽天不同,纪琛没有父亲庇护,行事反倒格外沉稳,一心在商场。纵使生得英俊帅气,25岁的他也一直没有女友和花边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