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区内一下子哄堂大笑。老白被萌得“嗷呜”一声,差点儿打滚。
言焓笑容放大,露出白白的牙齿:“哦,今天才发现你是靠光合作用的。那过来晒晒太阳。”
他稍稍倾身,伸手拎住她的衣袖,把她拉过来挪到窗边的阳光下。
冬天稀薄的阳光轻盈而柔软,把她白皙霏红的脸照得几乎透明,光影下那羞红得出血的小耳朵像透明的红玛瑙。
一屋子的男人都看着她在笑。
“不是,我是说……”她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小,“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我自己吃也可以……”她独自懵懵地陷入了语言循环。
言焓好玩儿似的接过她的话头,学着她的语气低低缓缓道:“和我一起吃也可以。”
甄暖的脸一下子要滴出血来,她扎着脑袋,定了半晌,仍然小声地垂死挣扎:“队长,我真的不……”
“啰嗦。”言焓似乎不耐了,肃了声音,“收拾东西准备走。”
这下她不吭声不反抗了,乖乖地“哦”一声,把资料收进包里放好,又顺从地站到他身边去,等着他迈步了她跟上。
苏雅看看甄暖,又看看言焓,笑道:“走吧。”
……
上车时,苏雅驾轻就熟地拉开门,坐上副驾驶。
甄暖见状,心中窃喜,大松了一口气。陌生人在前边,她可以一个人坐在宽松的后座当空气了。
言焓瞥一眼车内镜,就刚好看见她眼睛里闪过喜滋滋的神色,唇角也轻轻抿着,偷偷放松的样子,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她这种性格才好。
她还特地挪了又挪,坐在他正背后,他余光不能触及的地方,是充分做好了“我隐身啦你们大家都看不见我”的思想准备。
她坐好了,终于满意,自在地瞟瞟镜子,瞬间便撞上他清锐的目光,她愣了一下,默默地,身子往下挪了挪。
这下,用车内镜也看不见她了,只有她额头上毛毛的绒发。
言焓:“……”
他觉得车上是不是跑进来了一只类似仓鼠或鼹鼠之类的小动物。
一路上,苏雅都在和言焓聊天,说她这些年的经历,在美国一段时间后回国在中央部门工作,她和他分享这些年遇到的一些怪案,又讲他声名遐迩,她常常听人说起他和他的案子。
言焓则有理有度地应着,不怠慢,也不热贴;不疏远,也不给人压力。
甄暖慢慢听着,渐渐发觉言焓这样挺不错的。
他对自己,或是对其他人皆是如此。
虽然偶尔给几句犀利的提点,或逗趣的玩笑,但平时的交往过程中,他非常有度,与人保持着一个很舒服自在的距离,不会让你觉得他疏远得不易亲近,但也不会让你觉得他热络得叫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