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如接龙游戏一样传递下来,甄暖在一旁,歪着头认真听,听了一会儿发觉言焓一直没说话。
她回头看。
就听他刚好开口:“不对。
苏雅说凶手是不以杀人为目的的迷奸犯,我赞同。但裴队说的乙醚等控制类药物,我不同意。”
言焓站在一株落叶树下,风吹叶摇,斑驳而清淡的阳光在他头发上灿灿地晃动。
“你的意见是什么?”
言焓:“有次郑容教授出差,我送郑苗苗回家。路上她问我,电视里总有人用毛巾沾上乙醚捂住人的嘴,让人瞬间晕倒。女生遇到这种袭击,该怎么办?”
周围人顿时都静下来,齐刷刷看着言焓。
“我告诉她,电视里的表演有夸张成分。吸入后,你会头晕,但不会几秒内晕倒。即使是高浓度的乙醚,你也有十几秒的自救时间。如果对方是男人,力气比你大,挣扎反抗不仅没用,反而会加速吸入。女生自救的最好方法是屏住呼吸,假装晕倒,用力往地面沉。等对方被骗,松开后,立刻尖声呼救,或反掰他的手指,用手肘猛击,然后逃跑。”
他眸光清锐看着众人,
“所以,郑苗苗不可能被药物制服。即使没有成功摆脱,她也会给自己争取一次呼喊救命的机会。”
裴队和二队的人都疑惑了。
甄暖苦思冥想,提出新想法:“有没有可能郑苗苗的确呼救了,但小卖部的老板怕惹事,没有实施救援。后来他心里有愧,不好意思承认,就对警方说没听到。”
老白一愣:“这倒是一种可能。”
警方查案经常会遇到这种为面子而耽误案情的境况。
但言焓再次否认:“小卖部老板和郑家是街坊老邻居,看着郑苗苗长大,见死不救的可能性很小。除了他,院墙内也有别的人家。”
甄暖毫不气馁,又问:“是不是被人诱拐?”
“不会,苗苗这孩子自我保护意识相当强。她不会走近停在路边的车辆,”言焓停了一秒,平淡地说,
“我告诉过她,不要因问路或紧急帮忙等原因靠近不明车辆,被人拖上车。”
甄暖听到最后一句,心猛地一磕,想起夏时就是被人欺骗掳上陌生车辆,结果再也没有回来。
她有些难受地看言焓,后者逆着阳光,脸色已然看不清。
那就诡异了,郑苗苗是怎么被绑上车的?
甄暖想,难道是熟人?借口说送她去机场,结果把她掳走?
她心里一喜,刚要把这个发现告诉大家,可想到什么又赶紧闭了嘴。郑苗苗的鲜花摔在地上,说明有过挣扎,怎么可能是熟人让她搭车。
她忽而发觉推理真有意思。很多种可能性,有些和证据相悖,而有些和证据吻合。一条一条,全靠你去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