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焓独自在一旁抽了根烟,他回到车上,把案子所有的资料拿出来翻一遍。
他很快翻到他曾经扫过一眼的照片:
火灾房间的柜子里,一个烧烂了的女孩挎包,里面一个棉布钱包,一个发卡,一支笔,一个本子,和一张半截的郑苗苗的学生卡,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侧写,心理分析,画像,带入,揣摩,主观的都没用;最准确的,是客观的证据。
王子轩那小子果然聪明。
他的藏身地,谁能想到?
言焓敛起眼瞳,泓水般深沉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看看手表,夜间10点25。
他拿起电话:“程副队,通知特警队。”
……
……
深夜,医院走廊安安静静的。
沈弋收起电话,皱了眉,王子轩跟丢了。除了他的人,还有人在跟踪王子轩,对方似乎也跟丢了。
他推开病房的门,甄暖手里捧着一个胖嘟嘟的剥了皮的橘子,表情呆呆憨憨的,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
新闻里仍实时播报着当下最引人关注的事件。
誉城公安大院外,驻扎的记者对着电视机镜头做报道:
“我们已经在这里守了近48小时,由于警方谢绝任何采访,我们并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但这期间不断有警察和专家出入,据我们推测,警方认为王子轩就在誉城市内,他们出动了大量警力在誉城范围内寻找,但照目前形势来看,还没有结果。
现在正好是10点30分,也就是说离12月5号结束只有1个半小时了。主持人。”
屏幕左侧的现场主持人用一贯端庄有序的语调说:“这么说,王子轩到目前为止藏得很好很安全,是吗?”
右侧的现场记者冻得脸色苍白,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是的。但警方有另几个分队在找‘杀手令’的发起人郑容,同样也是杳无音讯。郑容是否已经得知王子轩下落,是否已得手,是否正在寻找,是否能先于警方找到,这些都不得而知。主持人。”
主持人说辛苦了。
镜头切换到演播室,主持人问专家的看法,大家各抒己见。
“警方如果要找一个人,他们可用的方式方法和资源途径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但这次情况比较棘手,因为时间太紧急。所以很难判断最后的结果是如何。”
专家表示:“郑容这种行为无疑是错误而且偏激的。惩罚罪恶不能靠个体的报仇,不然社会就乱套了。一切都可以好好说,走正规的渠道来申诉。”
于是,主持人播放了一段路人采访,是一个抱着小女儿的年轻妈妈:“要是我啊,得分情况。能走正规渠道解决,谁愿意当逃犯在外边流浪啊。不是逼到那份上,一个好人哪愿意当杀人犯?不是走法也解决不了吗?”
专家们笑了笑,很快又回到警方身上:“现在警察很为难,要是保住王子轩,郑容自杀,这笔账会算到警方头上。反过来,如果王子轩死了,警方的境遇可就更难了。刑警队里肯定是有人要出来接受处分的。”
甄暖愣愣盯着,眼睛却像是看着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