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鱼心中一寒,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都不免惊慌失措,有一种白日撞鬼的感觉。
“小子,你不认识我么?嘿嘿,能成为我红尘宗的弟子,算你走运!”
那脑袋咧着嘴,得意洋洋的道,似乎对朱鱼的惊慌失措,很是受用。
朱鱼一瞬间听出声音,这人……张桐。
恶赌棍张桐。
其面容已经变了,不像西陵那副猥琐市井的样子,但是面部的轮廓却还是能依稀辨认出他的身份。
“张……张桐,什么红尘宗?这里不是楚歌吗?”
“你现在所处的位置的确是楚歌,但是你先是我红尘宗弟子。我红尘宗弟子都混迹红尘之中,在我们的眼中,除了天界,一切都是红尘。你在楚歌之内,也是混迹在红尘之中。
这正是我红尘宗弟子的特点!”
张桐顿了顿,又道:“红尘宗弟子体内拥有红尘之门,红尘之门可以跨入红尘,所以,你的第一关,就是要跨过这红尘之门。当你跨过这扇门,就算正式入我红尘宗,嘿嘿,你努力吧!”
朱鱼被张桐说得迷迷糊糊,他用手指着面前的这扇深红色的门,道:“就这扇门吗?”
张桐点点头。
朱鱼向前迈一步,埋头就欲钻入这门中。
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住他,任他怎么用力,却不能寸进。
张桐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道:“你当这红尘之门如此好进?嘿嘿,我当年可是耗时百年,才勉强跨过了这道门。身在红尘,跨过红尘,再入红尘,这是我红尘之奥妙,妙之又妙,众妙之门,存乎一心!”
朱鱼根本不听张桐聒噪,他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扇门,脑子里疯狂运转。
他就不信,一扇门在自己眉心之中,明明白白就能看到在那里,自己就跨不过去。
朱鱼拼命的用力,浑身的灵力疯狂的运转,一路向前猛冲。
然而那股无形的力量却总能牢牢的挡住他,任他如何努力,却也进不到这扇门之中。
他心头不由得大奇,对这红尘之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下意识就想到了符。
符道是仙家之根基,这红尘之门难以逾越,必然是有强大的符道禁制。
然而看这门之中,却感受不到符文的波动,实在是古怪。
红尘宗不愧是二品势力,果然很有些门道,其招收弟子的考验,竟然是这一扇红尘之门。
天下十八宗,号称不尊仙法,不尊仙律,每个门派自然都有其独到的地方。
红尘宗在天下十八宗之中最神秘,最隐蔽,自然更是不一般。
由于红尘宗的修炼法门和一般宗派的修炼法门迥异,红尘宗的弟子都是通过在红尘之中磨砺而悟道,所以其招收弟子的苛刻更是其他宗门所没有的。
弟子资质好,修为深这自然是基础。
但是哪怕是天才弟子,也不一定能够被红尘宗瞧得上。
要知道,资质再好的弟子,不一定适合红尘宗,这红尘之门就是考验弟子是否拥有红尘之心和红尘之缘。
领悟不到红尘的存在,就没有红尘之心,如论如何也进入不了这红尘之门,也就没有红尘之缘。
没有心和缘,纵然你是天下第一天才,要入红尘宗也是万万不能的。
这红尘之门,有人一年就可以跨越,有人百年千年都跨越不了,一切都因为“心”和“缘”二字。
“身在红尘,跨过红尘,再入红尘”这是红尘宗弟子入门面临的三道槛,跨过这三道槛,才是真正的算是红尘宗弟子。
朱鱼尝试了一会儿,心中也明白,光靠蛮力去冲,肯定不行。
所以他干脆不浪费精力了,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张桐却还在喋喋不休,给朱鱼讲解红尘之门的事情。
在张桐的嘴中,这红尘之门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众妙之门,存乎一心。
朱鱼听得心中烦躁,他心想真是存乎一心,那就是不能说,或者说不出,既然说不出来,还喋喋不休干什么?
张桐的修为实在是高绝。
可是朱鱼对这家伙印象却极差,尤其是这人品行也不好。
赌博之事,愿赌服输,有赢有输,这都是常情。可这老小子就是赢得输不得,赢了就哈哈大笑,输了就脸色难看,甚至还泼妇骂街。
朱鱼前世今生,虽然不好赌博,但是对这种没赌品的人,压根也不怎么瞧得上。
还有,朱鱼告诉他一些赌博出千的符道把戏,这老家伙也是如获至宝,在赌桌上肆意出千,赌品更是差到了极点,这么一个家伙,他会给自己安什么好心?
张桐说这红尘之门是他给朱鱼种进去的,朱鱼对此还深表怀疑。
凭这家伙的小心眼,他巴不得自己进入不了这红尘之门吧?他还这么好心,教自己如何跨过红尘之门的秘诀?
“你别聒噪了!你烦不烦啊!说了半天,吵得我头都晕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别烦我!”朱鱼突然发飙,冲着张桐一通狂吠,实在是冲冠之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