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足足下了七八日，还没有停止下来，反而依旧保持着暴雨的姿态。

“第十九天了。”叶玄喃喃自语。

算上自己去古月山的一天，柳白苏进入改变体质，已经有了十九天的时间。

他心中满是忐忑，生怕这一次改变体质，出了什么意外。

不知不觉中，又两日的时间过去。

叶玄在等待着，静静的等待着。

一直到，那大殿的门，悄然打开，没有什么声息，像是失败者的归来，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叶玄还是察觉到了，在门打开的刹那，蓦然转身，看到了自己姨母寻音和自己母亲洛音从大殿内走了出来，以及，那背后站着的柳白苏。

一身鲜血红衣，艳丽脱俗。

当看到自己母亲洛音后，叶玄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了，母亲，成功了吧？柳白苏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吧。”

被叶玄这样一句质问，看着叶玄那欣喜，激动的面孔，洛音不知道该讲一些什么。

“小玄……”洛音不知道从何说起。

叶玄一脸疑惑，问道：“怎么了。”

“失败了……”洛音轻轻的一声叹息。

叶玄只觉得身体一僵，耳边徘徊着一句又一句的声音，可是听起来，却是这样的模糊。

“失败了……”

“体质改变成功了，然而，她那种怪病，我们却无能为力。一个好的体质，并不能抵消……那种怪病所能带来的侵蚀。”

“那个怪病和她的体质是天生一体的，并非是外物可以改变的。”

渐渐的，叶玄已经听不到了任何的声音。

他只觉得一切事物都仿佛梦幻般一样，

他的眼睛始终看着柳白苏的眼睛，以至于，紧绷的神经像是崩溃了一样，身体一个倾斜，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那黑雨落在了他的脸上，使得他能感觉到微微的刺痛，然而，他已经不在意了这些疼痛，相比这些疼痛，那内心中钻心刺骨的疼痛，更让他疼的死去活来。他眼睛看着天空中，回想着，自己所能看到的，柳白苏的双眼。

那是一双——

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眼神。

“叶玄。”

“小玄！”

耳边徘徊着洛音的叫喊声，叶玄却木讷的没有一点回音。

渐渐的，他的脸上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那雨水和眼泪混杂在一起，顺着面庞缓缓滑落，已经再也分不清楚。

“啊！！”

伴随着内心的撕裂，终于，叶玄发出了痛苦的吼声。

“怎么可能！”叶玄站起身来，嘶声喊道：“不，应该还有办法。绝对还有办法。”

他像是自己和自己说一样。

看着叶玄的模样，洛音只觉得内心一阵绞痛，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来改变现状，

这个时候的柳白苏，看着叶玄的模样，已经忍不住泪水悄悄落下，轻声说道：“放弃吧，叶玄，我……可能真的没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