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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难为 月非娆 2600 字 9天前

书名:长嫂难为

作者:月非娆

文案

赵泠封后七年,守了冷宫七年,

好在苍天有眼,早早死了夫君。

垂帘听政她是不奢望,

只求余生能养养花、喂喂鱼,

悠哉度日!

谁知一觉醒来,

她竟变成了肃王府里不受宠的王妃……

唔,肃王是她的便宜小叔子。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重生

主角:赵泠 ┃ 配角: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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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时,赵泠正在用晚膳。

晚膳看起来极其丰富,大盆小盘,满满的摆了一长桌子,倒是极其符合了她后宫之主、天下最尊贵女人的身份,然而细细看去,那些所谓精美的菜肴,其实早已经没了温度,甚至有些汤汁上还结了白花花的油块,让人倒尽胃口。

赵泠是习以为常,却也没甚胃口,更没甚心情用膳,所以自用晚膳起,她都只是低头拨弄着手边小碗里的粥食,桌上其余菜肴,更是半点未动。

她的贴身大宫女香梅从前还会劝上几句,但收效甚微,更何况,让自家主子用这样的菜肴,的确是太委屈了……于是,日子久了,香梅也便任由赵泠喜恶,顶多等到晚间的时候,她用小炉子给温上一些羹汤,反倒让自家主子用的舒心些!

其实,依着赵泠的身份,凤仪宫里是该有个小厨房的,然……五年前边境战事告急、国库空虚,后宫开支也跟着收紧,凤仪宫里的小厨房自是被取消了。

如今国库倒是不吃紧了,而宫中其它地方早已恢复往常的开支,但凤仪宫中,却一直未曾恢复。赵泠早已心死,也不在乎这些外物,所以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当然,她说了,也只是徒惹一份麻烦罢了。

凤仪宫的主子不争气,底下宫人心思早已活跃,有能力有关系的纷纷自找出路,没能力、没关系的,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呆着观望。

看着底下人这副模样,从娘家陪着她嫁入宫中的大宫女香梅气的紧,但赵泠依然什么话都没有,反倒劝说起了香梅。香梅无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瞧着皇帝身边的太监陈九两都从凤仪宫大门走到了赵泠的寝宫里了,竟然也没有一声通报传来。香梅气的实在厉害,憋不住想要替赵泠发怒,然怒气还未发出,却是被陈九两那几乎是哀泣的一句“皇上驾崩了”给吓呆了!

皇上驾崩了,那她家主子不成寡妇了……

香梅脑子没转过弯来,面上露出了悲难的神色,她又是下意识转头看向了赵泠,赵泠身形微微一颤,拿着调羹的手,仍然搅动着那碗从头至尾未动过一口的粥食,然后,她舀起了一勺,竟是往嘴里送了一口,紧接着,又是一大口……

“娘娘……”

香梅惊疑不定,只以为赵泠是被刺激到了,捂着嘴满脸不忍。

赵泠神色冷静,在吃完一小碗粥食后,拿起了搁在手边的帕子,举止优雅的抹了抹嘴,然后目光沉静的望向了陈九两,语气淡然道:“本宫知晓了,待本宫收拾完了,便去前头。”

“皇后娘娘……”

陈九两作为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本就是个人精,自然看出这会儿赵泠面上根本没有半分悲哀,从自己伺候的主子角度而言,他是有些怨恨赵泠的冷心冷肺,可想到赵泠这个皇后在后宫里的日子,他却又哑然了。

到底是造孽啊!

他心中轻叹一声,这一声叹,有对皇帝驾崩的悲伤,更多的是对自己前路未知的恐惧,最终,他冲着赵泠恭敬行了一礼,起身告退。

陈九两走了,香梅却是慌了,她看着赵泠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娘娘,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驾崩……怎么办?”

赵泠闻言,微微挑了一下眉,慢悠悠叠着帕子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动作恢复如常,将帕子又重新叠回了用之前的模样,而后方才开口道:“什么怎么办?他走了,咱们还能比现在过得差吗?”

“……”

香梅脑子顿了一下,捂着嘴突然恍然大悟。

皇上走了,没有子嗣,她家娘娘无宠却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不管新帝最后是谁,都得尊她家娘娘为太后。这日后没了皇上,皇贵妃娘娘还不得乖乖退回原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上。

香梅面上的笑容浮现,然后一点一点的扩大。

“行了……到底皇帝驾崩了,该做的样子,咱们还是得做出来!”

赵泠从椅子上站起身,脚步却是无比轻快的的朝着寝宫内走去。她的夫君走了,她怎能不好好打扮一下,去送他最后一程呢!

赵泠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未做新衣了,每季里内务府送来的宫服,她也只是让香梅叠在屋里,从未上身过。这却不是宫里苛刻了她。而是,这些年来,除了每逢过年之际,她不得已出席一下年宴,几乎就没有迈出过凤仪宫,再好看的衣裳做了,也不过是浪费。

年宴时候的凤袍此刻上身显然太过于喜庆与不合适,她倒是还想穿着自己嫁入宫中时候的那身喜服去参加自己那短命夫君的葬礼,但为了逞一时之气毁了自己下半生悠哉日子,却是不值得!

赵泠最终让香梅寻了一身素白色衣裳,摘了身上本就为数不多的饰物,只在云鬓间戴了一朵白色绢花,方才走出凤仪宫。

可能底下宫人也隐隐察觉到了风向的转变,竟是难得殷勤了起来,凤辇这会儿已在门口备下,另有几名宫人殷勤上前伺候。香梅瞧着,忍不住挺起了胸膛,心中更是控制不住的喜悦,皇上走了,她家娘娘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赵泠倒是宠辱不惊,只面色平淡的坐上了凤辇,她心中不是不高兴,只是这会儿她却是顾不得高兴,反而用自己久未转动过的脑子开始思考着当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