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到了阎铮的住处,尤然已经哭累了一次又一次。
而阎公馆的门口,徐倾鸾的车早就候在了那儿。在尤然被抓走的当口,他车里的司机便立刻掉头回了陆家通报了陆文婉。
此时的陆文婉一身绯红旗袍,披着件厚实的大衣,踩着双“恨天高”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阎公馆的铁栅栏前。
尤然下意识看向阎铮,那人果然早已是一副痴汉状,自从见到徐倾鸾的那一刻时起眼睛都没移开过,爪子已经实诚地搭上了车门,却又突然沉下气来不动,直到徐倾鸾走过来敲开了他的车窗。
见徐倾鸾过来,阎铮那张脸无论如何都掩不住笑意。
“婉儿,你知道吗,每次看见你走向我,我都特别开心。”
徐倾鸾扯了扯嘴皮子假笑,“知道吗,每次我走向你,其实都很想打死你。”不然这一身的鸡皮疙瘩就白掉了。
“怎么可能呢,你怎么可能舍得打我呢。”阎铮笑的十分欠揍。
“你怎么这么自信呢?”徐倾鸾的手,气微微发着抖。
“连自己都不能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
徐倾鸾忍了半天没动手,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顺势扬起的手却在看到尤然惊恐的目光时转了个弯捂上了自己的嘴,毕竟当着孩子的面家暴是不对的。
“你把我弟带这儿来做什么?”
阎铮并不想戳破他那拙劣的演技,“我的婉儿啊婉儿,瞧你这话说的,我看起来很像个坏人吗?”
“你看起来不像吗?”
“啧,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你弟弟的事呢?陆文淇既然是你的亲弟,我自然会待他如同我自己的胞弟一般的。”
尤然无情地戳穿他,“姐,他刚才说要杀了我。”
“啧。”阎铮抢在徐倾鸾之前道,“我是逗你弟的,没想到他当真了。”
“放他出来!”
阎铮没放尤然出来自己到是下了车,他倚着车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倾鸾,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阴沉,“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否则他跟你爹……这辈子你就别想再见他们了。”
尤然只觉得这人不是精分就是神经病,一会儿死皮赖脸地跟徐倾鸾调情,一会儿又突然阴着张脸威胁徐倾鸾,不是精分是什么?
徐倾鸾的想法跟尤然不谋而合,他现在只希望这家伙的脑子坏的程度能轻一点。
“我不是说了吗,我愿意跟你,做你的情夫也好怎样都好,就是别跟老子提结婚的事!”
他不想跟同一个人结第五次婚!!!!!结婚很累的好吗!!!!!
阎铮的脸色暮地一沉,他冷笑着道,“说的这么顺口?看样子你做过不少男人的情妇?”
徐倾鸾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上去,被阎铮一把抓住了手腕,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挥了过去,啪地一声格外清脆响亮。
身后一片咔咔的拔枪声,阎铮面前的不可思议一闪而过,接着便抬了抬手,他身后的警卫员纷纷停止了动作。
他的舌尖从内顶了顶半边发麻的面皮,眼睛死死地盯了徐倾鸾一阵,而后打开车门将尤然粗鲁地拽了出来,待尤然站稳脚跟反应过来时脑后已经顶上了冰凉的枪管。
“……”
“……”
尤然:姐,冒昧地问一句,你应该不希望我死吧?
徐倾鸾咬牙:你说呢?
尤然:你都舍得给我开外挂了肯定不会让他打死我的,嘿嘿……
“……”徐倾鸾白眼一翻,他怎么会听不出尤然这自我安慰的话。
“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他没关系。”徐倾鸾依旧冷着张脸。
“怎么会没关系呢?你最爱的男人不就是他吗?你要是不答应,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自己最爱的男人是怎么死的!”阎铮一脸的狠辣,在西南的地界里,他向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尤然:“???!!!”
徐倾鸾看着阎铮如同看向一个傻子,“你是不是有病,这是我弟!”
阎铮嗤笑一声,“那又怎样?你要是不愿意爱我,我就除掉所有你爱的人!”
尤然:救救孩子吧!
徐倾鸾:不,他已经没救了。
尤然:我说的是我自己,嘤……
徐倾鸾:额……
一个月后,阎陆两家大婚,西南边境同日本人的战事僵持不下,而整个昆明城却笼罩在一片喜庆热闹之下。西南的大军阀娶西南首富的大小姐为妻,那阵仗竟比国婚还要隆重。
尤然坐在宴席之中,看着高堂之上陆文淇那终于被放出来了的一脸生无可恋的老父亲,以及被阎铮拉着正各桌敬酒的同样是一脸生无可恋的徐倾鸾,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他好像有点明白徐倾鸾为什么这么抗拒结婚了,她不是抗拒结婚而且抗拒婚礼啊!这个情况加上上个世界上上个世界她都已经经历过三次了,关键是她那个男人非得每次都弄得这么盛大隆重,如同一个结婚狂魔一般,徐倾鸾的心态恐怕早就已经崩了。
敬酒敬到尤然这桌来时,阎铮看尤然的眼神从春风得意瞬间变得如同老父亲老长辈一般慈祥和蔼,直看得尤然头皮发麻。那眼神带着几分警告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