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芬见她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方才又干呕了一阵子,生怕她是生了什么病,赖到自己头上,赶紧上了车,扬长而出。
姜词咬牙,脚步虚浮地走到一处树荫底下,掏出手机来,给梁景行打了个电话。
她身体越发沉重,最后滑坐到了地上。
胸口沉闷,似压了块大石,喘不过来气;脑袋里嗡嗡直响,一声强过一声,其余的声音再也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体陡然悬空,晃荡片刻,身体倒在一处柔软的地方。冰凉的东西贴上额头,一只手替她解开了上衣的领子。
过了片刻,她呼吸总算顺畅了几分,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却对上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抿着嘴一言不发,用矿泉水将毛巾淋湿,让她伏在自己怀里,掀开她的上衣,用力却细致地替她擦去背上的汗。
挥之不去的粘稠也渐渐消失了,冷气吹拂着水滴,很快蒸发。她刚要喘口气,下颔被一把捏住,紧接着嘴里被塞了根细细的吸管,“喝了。”
她不由照做,吸了一口,嘴里一股冲人的味儿,却是藿香正气水。
“喝完!”
声音不怒自威,她不由缩了缩脖子,照做。
很快,她上身被放平,躺在汽车后座上。
躺了一会儿,全身流失的力气总算回来了,头晕耳鸣的症状也渐渐消失。
姜词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却见梁景行靠窗坐着,正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她有些心虚,轻唤一声:“梁叔叔……”
“叫祖爷爷都没用!”梁景行紧拧着眉,“你几岁了?都要当母亲的人,,这么轻率!”
姜词撇了撇嘴,“……当母亲的人就没人权了么。”
“再说一遍?”
姜词摸了摸鼻子,确实不敢再接着捋虎须,“对不起……”
“你自己说,来这儿干什么?”
姜词正襟危坐,“……我来找张语诺。”
梁景行蹙眉,“找她干什么?”
姜词咬了咬唇,“……我上午在医院碰见刘亚芬了……”
梁景行一愣,立即打断她,“你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