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层关系,赵长风心中的底气就更足了。他这次到粤海县的暗访看到的情形太让他吃惊了:企业对环境的污染、老板对工人的残酷盘剥、农民工悲惨生活处境,还有堂堂的派出所竟然沦为私人老板看家护院的保镖,成为私人老板欺压打工仔的工具,这简直是为虎作伥、蛇鼠一窝嘛!
虽然赵长风到粤海县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也仅仅看到后沙镇这一个地方。但是窥一斑而得全豹,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后沙镇也可以看做是粤海县的一个缩影,从后沙镇的这些情况可以推断出,粤海县全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了。
这个结论让赵长风有点触目惊心,本来他想,粤海县位于改革开放比较前沿的地区,社会经济都比较发达,和内地比起来,无论是社会文明建设还是官场风气都应该好的多,但是现在看来,情况远非赵长风想的那么理想。
就比如今天赵长风的遭遇,如果他没有带着方忠海这个特种兵出身的司机,如果他不是粤海县县长,最后回事怎么样悲惨的结局呢?连江文静中原曰报社的记者身份都不管用,那么可以想一想,普通的平民百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啊!这股歪风邪气不刹,必将成为阻碍粤海县社会经济继续发展的最大阻力。
除此之外,赵长风还有对自身考虑。作为粤海县县长,在没有上任前,就现在自己地盘上被人打了一顿,还被抓进了派出所,这可以说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假如赵长风就这样马马虎虎地让这件事情过去,那么他在粤海县将会威信全无,以后也别想在粤海县开展什么工作了。相反,赵长风如果接着这个机会,能够肃清一些害群之马,从而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让粤海县的干部作风为之一变,那未尝不是坏事变成好事。
赵长风决定,这件事情既然闹开了,那就索姓闹大一点!有赵强在后面撑腰,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立威。赵强让省政斧秘书长谢富海下来,未必不是这个意思。
等到审讯室的门打开,两个值班的警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把钟所长救醒,赵长风本来以为钟所长会吸取教训,最起码对他们三个慎重一些,客气一些。谁知道钟爱民是狗改不了吃屎,刚一醒来就大发雷霆,就想带着两个警察继续对他们动手。
“你们谁敢动手?”方忠海挡在赵长风身前,冷声喝斥道:“他是你们粤海县新任县长赵长风。”
老张和小王一听这话,顿时迟疑了起来。他们本来就觉得赵长风的气度不凡,像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加之身旁那个气度出众的美女又是中原曰报社的记者,这个人是粤海县的新任县长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那个冷峻的年轻人,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心中这样想着,脚下就不敢再动,转身去看钟爱民……“赵你的老母嗨!”钟爱民有了两个部下在身旁,底气又足了起来,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王和小张说道,“你们两个傻鸟,还不动手?他如果是赵县长,我就是赵县长的亲爹!”
“钟爱民,你是谁的亲爹?”一个威严地声音从身后传来,钟爱民尚未来得及扭头,常自鸣就从门口进来,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钟爱民,快步走向角落里的三个人,等距离赵长风有两步远地时候,他啪地一个立正,来了一个干脆利落地敬礼,口中说道:“粤海县公安局局长常自鸣奉命向赵县长报到!”
听了常自鸣话,钟爱民只觉得嗡地一声,全身血液都涌到了头上,鼻孔就有些发热,嘴里又苦又咸。什么,奉命向赵县长报到?难道说,难道说这小子,真的是粤海县县长?钟爱民只觉得两腿一软,身子晃晃悠悠地就要往后坐到。幸亏民警小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钟爱民,才避免他当场出臭。
这边赵长风听到门外的声音,就知道派下来的人来了,他身子一歪,就靠在椅子上,微闭着双眼。他耳边对常自鸣的报到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却不睁开眼睛。
方忠海也是一个眼皮子很利落的角色,常自鸣明明做了自我介绍,他还是故作糊涂地问道:“我是赵县长的司机方忠海,请问你是?”
“方忠海同志,你好!”常自鸣热情地伸出了双手,“我是粤海县公安局长常自鸣。”
“原来你就是公安局长!”方忠海没有理会常自鸣伸出的手,厉声说道:“赵县长被人打成这样,还被你们抓进了派出所,常大局长的部下真的是好威风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