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白清都把安明带来,想求杨闲收养她。
但杨闲是什么人,h大的小龙女,好吧,如果安明是个男孩儿,好像还像是现代版的神雕侠侣。
可是白清都很清楚杨闲的为人,虽然是典型的毒舌,本质上却是菩萨心肠。于是才叫安明暂时回避,他仔细地把安明的情形说了一遍,包括那个雨夜。
杨闲听了,久久没有出声,后来才冷冷地说:“我最厌烦这些煽情的故事了。那么多生活在悲惨世界里的苦难者,难道个个都要去救助?”
白清都只是看着她。杨闲翻了个白眼:“我讨厌那些程序,既然事情是你招惹的,那么你负责处理,另外,别让她叫我妈,我也讨厌当人妈妈,以后就当我是她的教母吧。”
白清都知道这一把自己又赌对了,喜不自禁:“老师,谢谢您!您放心,小明明是个好孩子,她不会惹你生气的。”
杨闲哼了声:“她身上那套衣裳,俗不可耐,是不是你挑的?亏你还是美学研究生。”
白清都当然毫无怨言,只要杨闲答应留下小明明,就算暴打他一顿他也愿意。
此后的手续等,都是白清都奔走办理,杨闲只在必要出面的时候才露脸。他也知道杨闲不爱折腾,所以尽量能不烦她,就自己处理。
只是没想到的是,小明明的到来,竟也引发了一番轩然大波,白清都也想不到小明明洗干净脸打扮正常后会是这么好看,眉眼里的柔美有几分类似杨闲,当下不免让很多人脑洞大开,有一阵儿流言蜚语漫天,说小明明是杨闲的私生女。
白清都为此好一阵的不安。生怕杨闲勃然大怒,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杨闲对这些流言的反应却很平淡,围绕美人从来都不乏故事,围绕一个美而有才的女人故事当然会翻倍,但当这个美而有才的女人迟迟不嫁,那些私底下的传言,古怪离奇的几乎可以拿去刊登杂志。
杨闲早就等闲视之。何况当初决定留下安明的时候,她早也料想过此后的种种情形,而且以她的心理素质,早已经不是会为些子虚乌有流言动怒的级别。
幸好安明果然如白清都所说,十分的乖巧懂事,从没有别的孩子那样闹腾忤逆,做什么都是静静的,两人相处久了,安明又渐渐摸懂了杨教授的起居生活习惯,虽然杨闲自己有个保姆,但有时候安明却比保姆更能明白她的心意。
不知不觉四年过去,安明到了所谓的青春期,普通孩子们的叛逆也不曾出现,她沉静的像是个大人。
而在这四年内,白清都从硕士研究生变成博士研究生,成为了杨教授手底下头一号的得意弟子。他的居处也从校外又搬入校内的宿舍。让白清都高兴的是,新的居所,这栋博士生的老楼,楼后同样有好几棵大树,小小满足了他接近自然的愿望。
另一个便利当然就是跟安明碰面也比以前容易多了。
见安明走远,白清都才又回到书房桌前,继续看康德的《判断力批判》,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喝了口水,闭目放松了会儿,脑中却仍想那句“通过想 像力而与主体及其愉快或不愉快的情感相联系,所以鉴赏判断是感性的”,想的入神,不由地自言自语念了出来,正在深思,就听到“噗嗤”一声。
白清都惊觉,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却看到房门口站着一个人,负着双手探身看进来,身段婀娜,肤白貌美,双眼笑得弯弯地,正是小他一级的研究生学妹范文。
白清都见了,一喜,起身招呼:“文文你怎么来了?”
范文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看他一眼,又东张西望:“怎么,师兄不欢迎啊?我打扰了你的修行了?”
白清都让她坐了,又去倒了杯水:“哪里,只是我这里少有人来,怕委屈了你。”
范文喝了口水,笑着瞅白清都:“师兄这话是在挤兑人,谁不知道你这是凌霄宝殿,等闲人都不敢踏进一步?连我刚才上来都鼓足十万分勇气。”
范文年纪小些,长相出众,正是系内一枝花,被许多的师兄师弟爱慕着,白清都也挺喜欢她,这个女孩儿性格开朗,能言善道,跟谁的关系都很好,最主要的是,是她主动来找白清都搭讪的。
白清都正是青年时候,虽然一直潜心学业,但毕竟也是正常的青年,也有“好色而慕少艾”之意,但他不似别的同窗一般奔放,从来不主动接触女孩儿,但断断续续,也从别人嘴里听说了不少范文的资料,芳名如雷贯耳。
范文人如其名正似一朵花,引得好多狂蜂浪蝶围绕着翩翩飞舞,忽然这朵花别的蜂蝶都不理会,却围绕着白清都翩翩飞舞,白清都虽然面上仍然平静,但内心也不由得心湖荡漾。
两人坐了会儿,范文问起些日常琐事,才起身走到白清都的书桌旁边,低头看他的那些书,翻了翻《判断力批判》,就笑:“师兄开始看这本了?我听说这本很是晦涩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