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析砚不明所以,她对信佛之事向来淡淡的,而普宁师太她看着有些鬼祟,不免不满道:“喊她来做什么?”
大太太就点了点佟析砚红彤彤的鼻子:“这点你就不如你大姐机灵,若不然你也不会吃这样的苦,快回去洗洗脸换身衣服,让心竹煎了药给你吃,不要大意了。”
佟析砚想留下来看热闹,可一想到房妈妈中午才回来,便依言回了自己院子。
等佟析砚一走,大太太就冷了脸喊来紫鹃:“你去问问心竹,这帕子是六小姐给四小姐的,还是四小姐自己要的。”顿了顿目光阴冷的看着紫鹃:“你可知道怎么说?”
紫鹃心中一凛,跪了下来:“奴婢省的。”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紫鹃折了回来了:“心竹说四小姐去时六小姐还在睡,烧也没有退,司杏正在喂药,六小姐瞧见四小姐来了硬撑着陪了会儿,四小姐就问六小姐为什么抢三小姐的帕子,六小姐当时还很惊讶,说不过想给三小姐洗洗,没有其它意思。可四小姐却是不信,也不管六小姐反对逼着春雁将帕子拿出来,六小姐还挣扎坐起来去阻止四小姐,却碍不过四小姐的强势,硬是将帕子拿走了。”
大太太听着若有所思,紫鹃暗暗瞧着,想了又想补充了句:“心竹姑娘还说,她走时将和司杏借的绣花绷子忘在了暖阁,又折回去取,不过一小会儿六小姐又昏睡了过去,她还听到春雁和司杏商量,做桂花酥糖给大少爷三少爷送去赔罪,说是六小姐和四小姐招待不周。”
大太太喝茶的动作一顿:“她真的这么说?”没想到心竹这丫头看着憨厚,心思倒玲珑剔透。
紫鹃点点头:“嗯,奴婢没有听错。”
大太太面色微缓,挥挥手:“去库里领二两燕窝送去知秋院,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你也多和司杏说说话。”话落,便面有疲色的支靠在炕几上。
辰时不到,普宁师太便到了,和大太太在房间里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房妈妈就领着她在阖府转了一圈,普宁师太就停在东跨院门口:“府里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念七七四十九遍的清心咒,烧八十一刀黄纸,门窗桌椅墙面上都要贴上符表,贴满四十九天,方能保家宅平安!”
房妈妈面露恐惧道:“可要请了锣鼓震它一震?”
普宁师太也是妙人:“此孽障猖狂法力不弱,怕是一天不够,需多震几日。”
两人面色凝重,命人在东跨院里摆了香案,又喊了几个粗使婆子满院子的敲锣鼓,声音震天响,将屋顶上的瓦砾都震的抖动起来,轰隆隆的吵了两个时辰。
院子里梅姨娘忙前忙后的伺候茶水,罗姨娘端着凳子坐在门口看戏,夏姨娘坐在屋里,想到喜儿刚刚来传的话:“小姐说,若是大太太来做什么,你要态度热络的应着。”她猛喝了杯茶,出了门笑迎着普宁师太:“师太,我这日心里又慌又怕,睡觉也不安生,能不能劳烦您也去我屋里做个法,烧些黄纸,驱驱邪气?!”
普宁师太朝她作揖:“阿弥陀佛!”一口应承,进了门就烧了三刀纸,满屋子烟熏火燎的。
罗姨娘也是通透的人,不甘落后的邀请师太进房,还让粗使婆子进去狠敲了一通锣鼓,又领着师太去梅姨娘屋里敲打烧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