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都完了。

肖月明冲过来的瞬间，仲婉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几乎是嘶声喊道：“月明，你冷静一点！”

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

肖月明已经冲到了苏溯近前，他的眼睛一片赤红，肖敬廷猛地抬手，将肖月明的手擒住了。

他看向肖月明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肖敬廷的声线本就低沉，肖月明红着眼睛冲过来，到了近前其实也就清醒了。

可惜他骑虎难下。

肖月明几乎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讷讷道：“我……我也不是……”

肖敬廷冷着脸看他，见旁边已经有人拍下来了，这才猛地一使力。

肖月明惨叫一声，被迫松了手。

“保姆的孩子？”肖敬廷寒着脸看向肖靳远，神色满是冷嘲。

肖靳远的手微微发颤，许久方才道：“他……最近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是么？”肖敬廷似笑非笑地转过头去：“故意伤人未遂，知道应该承担什么责任吗？如果是个疯子，那倒是另当别论。”

老实说，在场的人有不少都认识肖月明，甚至有不少人都听说了肖家要让肖月明认祖归宗的风声。

奈何此时肖月明闹出这么一出，熟悉肖敬廷的人都知道，这下肖月明再想进肖家的门，怕是难上加难了。

肖月明简直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看向肖敬廷，许久方才咬咬牙：“我，我刚刚的确是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嫂子说我精神分裂，我就……”

“嫂子？”肖敬廷寒着脸，看向肖靳远：“爸，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肖靳远闭了闭眼，打心底叹了口气，心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力回天。

“婉容，带月明回去。”肖靳远声线极沉，又看向肖敬廷道：“敬廷，这件事我们之后说……”

肖敬廷似笑非笑道：“所以他真的是精神分裂。”

肖月明又要瞪眼睛，被肖靳远一声厉喝：“闭嘴！你他妈还没闹够！”

肖月明顿时偃旗息鼓了，他的胳膊被仲婉容死死钳制着，手还疼地厉害，刚刚肖敬廷下手可是相当狠了。

肖靳远上前几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无力——

眼前的肖敬廷，是肖家现在名正言顺的唯一的孩子。

肖敬廷很出色，出色到让他有点忌惮的程度。

可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无法影响肖敬廷了，肖敬廷所有的决定，他都没有质疑的空间。

就像是现在苏溯和肖敬廷摆在他面前的路，如果他一口咬定肖月明没有精神疾病，那么肖月明刚刚的做法无疑是在准备伤害苏溯，可是如果承认肖月明精神有问题，那么之后……

之后肖月明又该怎么办？

肖靳远忽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