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溯差点笑出声来。

她几乎是拼尽全力才抑制住自己近乎决堤的情绪，这付诗文真是个奇才……

能将丽妃的临终感言说得如此恨嫁，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狗血剧本里面抄过来的。

显然，付诗文还没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见江生没什么反应，她犹豫了一下，也没敢起来。

良久，江生方才克制地闭了闭眼，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啊，好的。”付诗文这才匆匆忙忙地起身，因为起的太快，甚至踩了一脚华丽的戏服。

江生顿时有点心疼，心说这戏服好端端地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可别折在付诗文手里了。

付诗文却美滋滋地笑了下，对自己的临场发挥异常满意：“林导……”

“你心底的丽妃就是这样的？”林晁然刚刚也将苏溯的部分看全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付诗文一怔，道：“后宫女子不都是这样吗？何况丽妃是个反派……”

“反派就不是人了？反派因为什么成了反派？你想过吗？”林晁然将付诗文从劈头盖脸一顿说，转头看向江生时却换了个模样，低声道：“江导，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没什么需要解释的，”江生面不改色，点点头道：“这只是个试镜，我们也是要挑选更适合这个角色的人。”

林晁然听着就觉得心底一凛。

这摆明了就是说不要了，劝退了。

其实林晁然也知道，刚刚付诗文的表现和苏溯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就这样放弃了，林晁然心底不甘。

“刚刚也是因为受了苏溯的影响，付诗文平时不是这样的，而且……我也和她说过，我们还是演之前选好的那个片段，不是演这个，这个是临场发挥，其实也不算太差了不是？”林晁然紧忙找补。

“你还想差到什么地步去？”江生似乎有点被缠烦了，冷着脸反问道。

林晁然脚步一顿，顿时觉得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付诗文的手指微微攥紧，也慢慢明白了这里在发生什么。

她咬住下唇，哑声道：“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剧本，我也不至于这样啊。苏溯就能拿到完整的剧本，我就……”

“那是苏小姐自己写的，你下了这份功夫吗？”江生显然对付诗文已经充满了厌恶，看了付诗文一眼，冷冷问道。

付诗文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像是一个小丑。

她静静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那套华丽的戏服，却感觉周遭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凌迟了一样。

怎么总是这样呢？

怎么每次遇到苏溯，就会变成这样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似乎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