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原来她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丫鬟,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呢?

陶嫤扑哧一笑,粉腮微红,如冬雪般洁白无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秋空一怔,旋即摇头:“姑娘是为了……”

“你不用否认。”陶嫤眉眼弯弯,纯真清绝,“因为我也这么觉得。”

秋空和金荷看得痴痴愣愣,不知是因为她的话,或是因为她那股杂糅了纯净与恶毒的气质,一时间竟教人移不开目光。

许久秋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过婢子有一件事不明白,姑娘为何知道陆氏已有身孕?”

陶嫤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眨一眨眼,“秘密。”

*

陶临沅跟随素弦回杳杳院,一路上只问了一句话——

“宝扇可否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素弦惴惴答:“落水前并不知道。”

一路无声,没多久便到了庭院门口。尚未走入屋内,便听里头传来哭啼声,并伴随着摔碎瓷器的声音,陶临沅步入室内,腥苦药味扑鼻而来。

陆氏一脸苍白地倚在床头,怒恨交加,“我不喝!你们都……”

余光瞥见屏风后的身影,她惊喜地看着陶临沅走出,泪水登时盈满目眶,连声音都柔和许多,“大爷,您终于来了……”

陶临沅看到她脸上的三道血痕,虽知道是将军抓伤的,但并未想过竟是如此之深。他坐在床畔,这才看清她脸上脖子还有多处伤痕,“怎么回事?”

陆氏捂住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是嫤娘……是她故意指使那只豹子,她想要害我……”

陶临沅眉峰一沉,默声不语。

她扑入他怀中,低声啜泣:“大爷,您要为我做主……嫤娘她小小年纪心肠却如此歹毒,她是故意的,她害我下水……”

陶临沅一动不动,“当时丫鬟都看着,是你先推的叫叫。”

陆氏一惊,霍地从他怀里坐起来,布满伤痕的脸看着甚是可怖:“不,我没有推她!是她要害我,她故意落水的!”

说着,泪水爬满脸颊,柔弱堪怜。

陶临沅既有些心疼她,又对她这番话感到厌烦,“连你都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她为何知道?又怎么害你?”

陆氏被问得说不出话,她几次启唇,无法辩驳。

许久才找回声音:“那只豹子……它故意伤我,我的脸……”

陶临沅告诉她:“那是宜阳公主送给叫叫的宠物,即便它真故意伤你,你也不能拿它如何。”

在她愣神之际,陶临沅已经命人将那天湖畔的丫鬟带了过来,当着陆氏的面询问了几个问题。那丫鬟一一回答,同秋空说的几乎相差无几。

陆氏神色慌张,矢口否认:“你胡说,不是这样……”

她牢牢攀住陶临沅的手臂,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形神俱损,哪里还顾得上以往维持的形象,“大爷,您相信我,嫤娘真的杀害了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陶临沅拂下她的手臂,揭露道:“叫叫才是我的孩子。”

他忽而有些倦怠,不顾陆氏惨白的脸,起身准备离去,“你这几天好好调养,别再出门,我得空便来看你。”

言讫不多停留,走出内室。

*

宫宴将至,府里已经开始在做准备,殷氏上个月命人缝制的几套衣裳今早送了过来。

陶嫤看来看去,最终挑了身银红散花垂丝海棠襦裙作为那天的装束,上辈子她穿的杏色衫裙,被江衡以为不到十岁,才会对她那般无礼,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被他举起来。

陶嫤今年冬至满十三岁,雪肤玲珑,晶莹剔透,一身肌肤看不见丝毫瑕疵,换衣服时白蕊几乎看直了眼。

“姑娘,你好白……”虽然看过许多遍,但每看一次还是忍不住感慨。

长安不乏有漂亮姑娘,但是没一个能白得像姑娘这般,皎白柔腻,看得她忍不住想摸一摸。看那皮肤究竟多么脆弱,摸上又有怎样的触感……

将来谁若是有幸能娶姑娘,恐怕会对这身子爱不释手。

☆、第6章 宫宴

换完衣裳后,殷氏正在正室等候。

陶嫤站到她跟前转了一圈,“阿娘看我美不美?”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绽放,像一朵破萼欲绽的洁白莲花,摇曳生姿,旋转间依稀能闻见淡雅荷香。粉颊淡伫,滢透可爱,虽然尚未及笄,但已是长安城不可多得的小美人了。何况她身上清丽脱俗的气质,是旁人都无法比及的,这种纯净剔透的美,有时更能使男人神魂颠倒。

殷氏放下釉里红团云纹茶碗,满意地将她拉到跟前看了又看,“美,叫叫穿什么都美。”

陶嫤心里喜滋滋的,面上却装作不满,“阿娘总是敷衍我。”

“谁说我敷衍你?”殷氏真个越看越满意,女儿家身量尚未长成,穿齐胸襦裙更显得娇俏,“不信你问一问她们,看看阿娘是不是敷衍?”

说着睇向两旁的丫鬟,不等她开口,玉茗白蕊等人便齐齐点头,“姑娘穿这身衣服极美。”

不是她们撒谎,事实确实如此。嫣红垂丝海棠衬得她肤色更加洁白,玉骨冰肌,潋滟大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认真盯着你时,真能将人的心儿魂儿都勾去。

陶嫤本就只是使小性子,没往心里去,见她们一本正经地回答反而忍俊不禁,“那就这身了。”

她决定了宫宴穿的衣服,殷氏业已准备完毕,是一身绛紫缠枝莲纹裙子外罩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