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旭恒就跟她说过,无论呆会长辈们给什么见面礼,都不要推辞,收下就是,这些都是人情往来,也是长辈们的心意,让她不要有负担。
郭明玮送给其雨的是一套绝版医书,还是英文原版的。
其雨接过,爱不释手,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谢谢大伯母。”
郭明玮笑道:
“不客气,好不容易在咱家找到了队伍,有人能听我讲那些枯燥的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
待众人散去,阎怀山拉着其雨上了书房写字。
唐敏瑜在一旁看着,不时下楼安排一下家里事宜。
阎耀远将旭恒叫到茶室。
“你妈说你想结婚?想好了?”
阎耀远喝了口茶,看着儿子,悠悠的问道。
“嗯,越快越好。”
“她提的?”
“我提的,我想每天都看到她,想和她生活在一起。”
阎耀远也年轻过,何不明白儿子的心思。
这小子一向守规矩,罗其雨看着也是传统保守型的,婚前偷尝禁果的可能性不大。
所谓,知子莫若父,有些事心照,无需说明。
“和她妈妈约个时间,我和你妈过去长原,剩下的事,我会让你妈准备。”
“谢谢爸。”
阎耀远说完,起身出了茶室,和阎怀山及其雨打了声招呼,就先行离去。
其雨和旭恒的晚饭是在旭恒姥爷家吃的。
恩师朱诚也在。
对着老友,朱诚只差没将爱徒夸到天上去。
唐君正虽是初见其雨,但看了一辈子人,几句话过后,就看出这是个心思纯粹的姑娘。
别说他了,能过了他那狐狸一般的女婿之眼,可见这孩子品性不错。
在得知背后故事,更觉得二人结合,是奇缘一桩。
临了,朱诚对其雨道:
“想好了没?什么时候过京城来?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就想在我还能动之前,把你们这些孩子都带出来。你考虑考虑。”
其雨有些为难,当年自己执意回长原,老爷子气了好久,近一年才又重新走动。
只是,回京城?
还真有点为难她。
唐君正一早就答应老友帮忙,加之女儿女婿的心思,旭恒又油盐不进,心思一转,还得从其雨下手。
因而也在一旁添砖加瓦,旁敲侧击,笑道:
“丫头,姥爷跟你说,回了京城,将来你们生了孩子,你阿姨也能贴心照顾,家里倒也不缺给你们带孩子的人,可到底有长辈在会好点,再者,我和阎老头可盼着你们早日生个小曾孙,日日在我们跟前晃,真那样,你可忍心孩子两边跑?”
其雨有些为难,话是这样说,可妈妈与奶奶在长原生活了一辈子,哪能说离开就离开,特别是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肯定适应不了京城的生活。
连搬离西风里奶奶都不愿,更何况外地?
其雨虽知搬到京城的好处,但妈妈和奶奶是她的软肋,她可以放弃事业,放弃很多,但不能离开家人。
其雨一直告诫自己,父母养我们大,现在他们老了,正是需要我们陪伴的时候,切不能为了自己弃他们于不顾。
但对于长辈的话,也不能不答,只得面带微笑的回道:“我想想。”
旭恒本就对回京毫无兴趣,要想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当年也就不会舍近求远,把事务所开在长原。
此时,姥爷虽未明说,但心中已知,定是妈妈与姥爷说了啥:
“姥爷,长原离京城近着呢,高铁很快就能通车,到时个把小时就到了,很方便。”
唐君正胡子一撇,这臭小子就跟爱跟他作对:
“臭小子,我看是你不想回吧?”
旭恒低头笑笑,并不答话。
待朱诚走后,唐君正当着其雨,对旭恒苦口婆心道:
“孩子,我们老了,有些事也不好说甚。但姥爷今儿告诉你,父子没有隔夜仇,你爸就你一个儿子,面上是冷,但他打心眼儿里疼你,什么都想给你最好的,听姥爷一句,别再跟他置气,回来吧。”
旭恒不为所动,只淡淡道:“我知道。”
唐君正有些无奈,女儿这些年夹在中间气没少受。
阎耀远这人虽冷,没什么人味儿,但当年若不是他,女儿或许人都没了,又怎能跨过那个大坎,活到今天。
还有这个孩子,虽不是亲生,但唐君正却对旭恒胜过亲生。
对敏瑜来说,这个孩子也是她当年的救命稻草之一,好歹有了个心灵寄托。
可这父子俩,哎…
唐君正有些无奈,气道:
“你要是知道,现在就不会是个这,你这孩子,太拧。”
又对其雨道:
“丫头,回去好好劝劝这臭小子,性子别太拧,外面再怎样,哪能跟家里比。”
其雨点点头:“好。”
旭恒看了她一眼,笑道:
“你答应的倒是快,要我不听你的呢?”
其雨笑而不答,心想,我是答应了,也没说一定就做得到。
因着还要回长原,两人又稍坐了一会儿,即起身告辞。
唐君正听说其雨会写字,拿出一套自己珍藏多年的文房四宝,递与其雨:
“听说你擅写字,平时可得勤练,下次过来就用这个写幅字送姥爷。”
其雨接过,诚挚道谢,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