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看了眼号码,问陈飞:“你妈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是不?”
“我把她拉黑了。”陈飞道。
吴芸举起手机让他看:“你妈!”
“别接。”陈飞看到这个号码就心烦,心中怒火还没下去呢。
吴芸听话的按掉电话。
刚按掉又响起。
吴芸怕真有什么事,问陈飞道:“要不接吧,别真有什么事。”
“我来吧,”陈飞跟她伸出手道。
吴芸知道他是担心高富花给她难听话,也没勉强,把手机递过去。
陈飞刚一接通放到耳边,那边高富花哭声震耳:
“老大呀,你快回来啊,你爸没了,我以后可咋办呀?”
“什么没了?你说清楚点?”陈飞连妈都不想叫了。
“他那天从派出所出来后一直没回家,你电话又打不通,我找不到他。
刚刚你隔壁叔叔去地里干活,路过咱家地,看到他的尸…尸体,他喝药了,旁边还有敌敌畏的瓶子。”
“什么?几天没回家,你怎么不报警?怎么今天才发现?”陈飞质问道:“你和陈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不见几天,就不知道去找?”
“你别吼我,”高富花哭道:“你电话打不通,我怎么报警?
你爸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心情不好就悄不溜声走掉,过后自己又回来,我还以为他去你那或上哪喝酒去了。”
“行了,”陈飞火大道:“你从来就没关心过他,你关心的是他能给你挣多少钱,他是死是活,你在乎过吗?不说了,我现在回去。”
陈飞一句话都不想再跟高富花多说,怒火中烧,心情哀痛的挂上电话,然后背着众人,走到一边。
消息太突然,消化不了,一下没忍住,眼泪飙飞,一个大男人蹲在路边就哭了。
陈东生虽是个窝囊废,但那个家也就他把陈飞当个人,小时候有好吃的,高富花都是给小儿子,因为小儿子听话。
陈飞犟,有主见,很多事都跟高富花对着来。因而不得喜,被排斥。
陈东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说不出来,每次赚了点钱,总想尽办法抠一点,偷偷的给陈飞买个零食什么的。
再大点,陈飞上初中了,就偷偷给塞钱。
关心的话是一句也没有,更不敢明目张胆的对陈飞好。他要那样做了,高富花就敢闹的家里鸡犬不灵。
所有事情,必须按她的意思来,她高兴了,别人才有好日子过。
现在这人说没就没了,太突然,陈飞接受不了,悲痛翻涌而来,脑袋空白,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处何方。
要说这人活着的时候,你不觉得,没了,才发现是真没了。
就好像空气,你天天呼吸,不觉得它重要,一旦没有,你就会缺氧,闹不好还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