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没了,就真的没了。
“十几套房子,2000万!”汪茗雨讥笑道:“哼,亏他想的出来,拿这么点东西,就想打发我?
以为我是傻的吗?这么些东西,都抵不上一个腾达半年纯利润的零头。
他打发叫花子呢,做梦。”
“妈,你到底想怎样?”柏源看着油盐不进的母亲,觉得心累:“想真的对薄公堂,闹的全民皆知,然后再在监狱里呆上几年吗?
我反正烂命一条,外面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无所谓了,大不了,我也不活了。”
柏源这话一说,汪茗雨仍是不为所动:“净身出户,绝无可能,我要腾达,不给我腾达,他柏兴腾休想。”
“妈,你到现在还认不清现实吗?你俩实力悬殊,他早算计好的,你挣扎也没用。”柏源看着汪茗雨,歇斯底里道:“为什么不能为我想一次,哪怕一次,就一次。”
“我怎么不为你想了?”汪茗雨也大声的回道:“要是不为你想,我用的着非要下腾达吗?
我不能让财产落到他人手上,你是我儿子,这些将来都是你的。”
汪茗雨说的冠冕堂皇,不知道的恐怕都会被她这份为儿子忍辱负重的心感动。
可惜,熟知她尿性的柏源已经不信了。
对于母亲的出尔反尔,自私自利,他从小就心知肚名。
若不是念及这份血缘之情,他真的想撒手不管,死了都与他无关。
什么为了他,呵!还不是为了自己。
细想起来,比起汪茗雨,柏兴腾对他倒还有几分情意,至少没利用过他。
并且这次能作出这样的让步,柏源猜测,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父子俩虽已闹翻,但有些无需言语的默契仍在。
“妈,别说什么为了我,如果真是为了我,你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若真为了我,你就该快快签字离婚。
你们有想过,我夹在中间,有多痛苦,多难吗?
你这些事一旦被媒体爆出来,世人都知我有一个碰违禁品的妈,
那些人怎么想我,我以后的路怎么走?你想过吗?”
“我都说了,我是第一次,”汪茗雨抵死不认道:“是你爸设计我的,他找人诱惑我,又报警当场抓我,这些我都可以解释。”
“呵!”柏源讥笑过后,眼神暗然失色,绝望又心如死灰道:“妈,承认自己的错误有这么难吗?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话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落寞的起身,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
汪茗雨看着绝决离去的儿子,心突然漏了一拍,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从没如此刻般觉得柏源的背影是那么的冷漠。亦没有如此刻般,这么强烈的感受到儿子的失望与绝望。
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起来。
她的儿子真的,不要她了?
若连儿子都不再管她,她该何去何从?
汪茗雨看着昏暗空荡的房间,四周阒寂无声,偶尔能听见外面人走过的脚步声。
很快,警察打开门,带她出去。
她望着柏源离去的方向,心中害怕又气愤。
她依然认为,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就连她十月怀胎的儿子,都被柏兴腾带坏,
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