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没了！

听到他这句话，原本还志在必得的同伴们，脸色瞬间一片铁青。

一旦没有月品二阶符篆，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威力明显弱一筹的一阶符篆。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仅仅不过三波攻击，只斩杀了对方十余名三四代弟子，灵密派的高手阵营几乎无损。

届时他们六人中的四个，由于只能使用月品一阶符篆，导致战斗力明显下降，甚至连跟对方持平都难。

再然后呢？

凌霄身上月品一阶符篆同样没多少。

用不了几个回合下来，连月品一阶符篆都用光了，就只能使用更差的星品符篆，双方的战力差距会完全拉开。

到那个时候，等待他们的就是被敌人反杀！

“快走！”

凌霄双眸中充满焦急，厉声喝道：“我们目前处于优势，我撑着你还有机会离开——快走啊！”

“我……”沈暮云傻眼了。

“走！女人都走，男人留下来！”凌霄爆喝。

女人走。

男人留。

莫云枫愣了愣，赶忙叫道：“不行！要想挡住他们，除了我们两个，最少还要另外两个人！”

他们一行总共有六个人，正好是三男三女，就算拼了老命死撑，除了最强的凌霄和莫云枫，最少还需要其他两个人，这就意味着三个女孩子里面，最多只能有两个离开，留下一个跟他们一起死守。

谁走谁留？

“你们走！”

玄月没有任何犹豫，朝凌霄投去一抹坚定的目光，对沈家姐妹喝道：“我和师兄还有凌霄是合作伙伴，任何时候都生死与共——你们走！”

“霓裳，快走！走啊！”李贺嘶吼道。

他有女朋友了。

他追了沈霓裳一年多都没成功，所以找了郭晓蕊当女朋友，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喜欢的女孩子依然是沈霓裳。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最先想到的是让自己喜欢的女孩离开——这是人类的天性。

沈霓裳一愣，傻傻地看了李贺一眼，目光随后落在玄月身边：“我不会输给你，我不会离开。姐，你快走！”

“暮云，走！”凌霄对沈暮云大吼。

“我不走！”

“我以上清道宗掌门的身份命令你——走！立刻！”他眦目尽裂嗓音嘶哑。

这一刻，沈暮云心情无比复杂。

凌霄说了男人留下女人走，但是在此之前他最先让自己走，包括现在他还是在针对自己。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说……

既然他跟玄月越过了那一层，在他心目中最爱的人……依然是自己？

身体忍不住颤抖，心脏仿佛在流泪。

多么艰难的选择啊！

一边是自幼接受的现代教育，在现代社会中塑造的爱情观，让她难以接受跟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可是，当这个男人始终深爱着自己，不断帮助自己，一次又一次挽救自己乃至整个沈家，在面对生死存在的时候，也是最先想到自己，用生命和牺牲换取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她……

爱意在心中疯狂的滋生着，她无法离开这个男人，她没办法不去爱这个男人，她所坚守的原则摇摇欲坠。

爱着他。

陪着他。

不离不弃永不分离，无论未来会怎么样，无论是生是死，又或者他……还有其他的女人……

“霓裳，你跟玄月走，我留下！”

她的神情无比坚定，语气不容置疑：“你们两个没资格留下，而我……我才有资格跟我的男人同生死共命运！”

沈霓裳愣住了。

玄月愣住了。

中午在途中那个餐馆外面，通过那番对话她们俩都以为，沈暮云最终选择了放弃和退出。

事实上，连凌霄也以为师妹会离他而去，可是现在……

“走啊！”

沈暮云对妹妹和玄月大喝。

走？

这番激烈的争辩耽误了时间，最后一线逃命的机会消失。

凌霄眼神里充满不甘，呐呐道：“二阶符篆……用完了……都走不掉了……”

“他们的攻击力下降了！下降了很多！”

处于绝对下风被压着打，已经死了十来个三代和四代子弟的灵密派那边，掌门王伯涛又惊又喜：“他们现在比我们还弱一点，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