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柳絮脸色冷得像冰块。

“我错了……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可你不是没事吗？”

男人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柳絮抽他耳光是可以理解的，赶紧哄道：“刚才其实我是去找人帮忙，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非但救不了你，还会把我自己也……”

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柳絮冷笑道：“还会让你也置身险境对吧？其实，对你来说救不了我只是其次，害怕自己受伤才是关键。”

“不是……”

“我们结束了。”

“柳絮，你听我解释，我……”

“都已经让你滚蛋了，还不滚？”

凌霄看这个男人很不顺眼，尽管他本不想掺合这种家务事，却实在有点看不过眼：“我相信，很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离开，毕竟你没有能力解决，可是……像你这么没脸没皮再跑回来，试图祈求原谅的人，还真不多见——从你选择放弃她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滚得远远的，省得丢脸。”

“你谁啊？我跟我女朋友的事，要你个外人插嘴？该滚的人是你！”

男人在那些匪徒面前跟孙子似的，现在却嚣张的不行，但他明显忘记了一件事：他所畏惧的那群大汉，就是被凌霄一个人打残的，他连那几个大汉都干不过，招惹凌霄不等于作死？

就在凌霄准备一个耳光抽过去时，柳絮突然挽住他的胳膊，身体几乎依偎在他怀里，目光却死死盯着刚被她甩掉的男友：“谁是你女朋友？谁是外人？现在，你觉得该滚的人是谁？”

“你……你们……小子！你给我等着！”

男人勃然大怒，指着凌霄撂狠话，转而又怒不可遏的盯着柳絮，叱道：“我对你那么好，就因为这么点事情，你竟然背叛我——你还要不要脸？就因为他帮了个小忙，你就不知廉耻倒贴！”

“一个在我遇到危险时救我的人，一个是胆小怕死岂我不顾的人……你还真有脸说对我好。”柳絮反唇相讥。

“贱人！”

啪！

两个字刚从嘴巴里蹦出来，男人突然觉得眼前金星乱闪，耳边风声呼啸然后就失去知觉。

柳絮楞了楞，看着神情淡然的凌霄，很快就回过神来。

紧接着，她俏脸一红松开挽着他的手，低着头诚惶诚恐道：“凌先生……您别误会，我只是……”

她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报复弃她于不顾的男友，倒没有真的对凌霄有什么想法，不是因为凌霄不符合她的标准，而是这个男人太优秀太强大——她自问只是个普通女孩，有些人不是她有资格想的。

“我明白。”

凌霄不在意的点点头，转身朝远处的江畔走去：“再见。”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柳絮傻呆呆的看了一会，接着竟然远远跟了过去……

江风拂面。

一片碧绿。

这原本应该是美好的原野风景，凌霄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美妙，在他看来或许用不了几年，这里就会变成一片荒芜。

凌霄坐在一片草地上，看向那片苍茫江面：“跟着我干什么？”

“凌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柳絮站在他后背几米外，语气充满感激。

“不用谢，回去吧。”

“……”

“怎么还不走？”

“你有心事？”

“没有。”

“你有！”

柳絮看着他的背影，语气非常凿定：“我跟你虽然认识不久，接触的也不多，但你刚才的表现……”

他出手无情下手极狠不说，而且完事之后直接走人：要知道，她毕竟是姜如仙的班主任，他就算不那么热情，至少不该这么冷淡才对，以前有过两次碰面，他的态度可不像现在这样。

“即便有，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无关。”凌霄暗暗皱眉。

“像你这么有能力的人，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颓废。”柳絮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有能力？”

凌霄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无比苍凉：“如果真的有能力，又怎么会如你所说那么颓废？”

曾经，他也觉得自己挺有本事的，觉得就没有多少事能难倒自己，知道现在他才明白到，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渺小孱弱。

“我愿意做个倾听者。”柳絮低声道。

“不需要。”

凌霄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这件事他连最亲近的人都没说，怎么可能跟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人说？

柳絮沉默了片刻，说道：“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告诉亲近的人，因为越亲近越在乎，说出来怕他们担心焦虑。反倒是我对你而言，几乎是个陌生人，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我也不会替你担心……尽管我不一定能给出什么好的意见，也不一定能帮你解决问题，至少说出来你会轻松一点，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