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

司空柏紧握着拳头，指甲都镶进了掌心皮肉里，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无法抗拒凌霄的要求。

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他知道这一跪之后，他的尊严、荣誉、脸面，都将在这里彻底埋葬！

他的双腿在发抖，身体慢慢矮下去。

一边是个人荣辱，一边是万流城的存亡，他能怎么办？

“等一下！”

就在这时怒喝声传来，结界被人从外面打开，只见夏风雪怒火冲天跑进来：“凌霄！你在干什么？”

凌霄很热情的笑着，说道：“老大，你来的正好。呵呵……当初他是怎么对我们的，今天全部讨回来——看！他马上就要下跪磕头认错了，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你那是什么表情？”

“够了！”夏风雪大吼。

“什么意思？”凌霄皱起眉头。

“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因为……他是钰儿的父亲！”

“然后呢？”

凌霄明显生气了，指着司空柏对夏风雪叫道：“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我的？他废了你的修为，他甚至要杀我。就因为他是大嫂的父亲，我已经手下留情不杀他了，怎么？让他跪一下就问题吗？”

夏风雪紧握拳头，死死盯着凌霄：“他可以不仁但我不能不义。他是钰儿的父亲，我是钰儿的男人，不管他对我如何，为了钰儿……我也会把他当家人对待！”

“那是你的事，司空钰是你女人，你为她付出跟我何干？我已经退步了，你当真还我拦我？”

“是！”

“如果我执意让他磕头认错呢？”

“你……如果你一定要那样做，我夏风雪再次立誓，从今往后跟你恩断义绝，你我不再是兄弟！”

“好！很好！”

凌霄快被气疯了，指着夏风雪的手指都在颤抖：“我跟你生死与共并肩战斗，你却为了这个老东西跟我翻脸，我……我……算我看错了你！”

说完，他当即快步走出结界，一脸怒意朝城主府外走去，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凌霄和夏风雪在万流城待过，现在又在风陵城，在场来自两城的高层，都知道这两个人情同兄弟。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司空柏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后双眸中泪光闪动，他缓缓转身看向夏风雪：“风雪……我……我对不起你……”

人是感情动物。

当年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他公报私仇给夏风雪定罪，甚至废了他一身修为将其逐出万流城。

结果呢？

就在凌霄逼着他磕头认错时，夏风雪却不计前嫌出手，为此不惜跟凌霄翻脸，前后对比让司空柏羞愧难当，他打心眼里对夏风雪充满愧疚，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那样对夏风雪。

“说实话，我其实也很恨你，可是……我爱钰儿，你的钰儿的父亲，我就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夏风雪叹息。

“我明白，我都明白，一切都是我的错……”司空柏歉疚万分。

“父亲！”这时司空钰正好赶来。

“钰儿……”

司空柏一愣，转而身体颤抖着看着女儿：“你……你还认我这个父亲？”

司空钰轻轻摇头，站在他面前，低声呢喃道：“不管你做了什么，血缘亲情不是我能不认就不存在的，你是我父亲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