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鸢刚还在心里骂他,立即改了立场:“麟麟,你真是心地善良、温柔体贴、贤惠顾家……”
她擅长堆砌辞藻,用于赞美他。
周麟让额角青筋跳了跳,“闭嘴。”
一边忍无可忍地捂住了她嘴巴,堵住她不停往外蹦的糟心夸奖。
倪鸢像个被绑架了的人质,被他桎梏,在他掌心下挣扎。
挣扎中,她的唇紧贴着他的掌心,柔软温热,仿佛带着骄阳般灼热的温度。
周麟让不知想到什么,像被烫到般松开了手。
倪鸢终于重获自由,感到不解地问:“为什么我每次夸你,你都这个反应?”
周麟让似笑非笑,“你说呢?”
倪鸢:“是因为害羞吗?”
周麟让:“……”
倪鸢看了看手表,十分钟后,准高三生们还要个动员大会,她要走了。
她回头望了望勤思楼与主教学楼之间的距离,远得仿佛隔了条银河,不再是三楼到五楼的距离。她问:“麟麟,你会想我吗?”
“你是进高三,不是出国,也不是去月球。”周麟让毫不留情地说。
“可是我会想你。”倪鸢说。
周麟让沉默了片刻,把一本活页夹交给她,“把题做了再想。”里面全是他精挑细选的数学题,很具代表性。
倪鸢:“……”
那我不想了。
倪鸢回教室,丛嘉已经在座位上等着了。
“可乐没了,阿姨说明天去 * 进货,现在只有冰红茶。”丛嘉说,课桌已经被瓶身上滑落的水痕浸湿一片。
倪鸢拧开盖喝了口。
“弟弟走了?”丛嘉问。
“走了,给我留了份礼物。”倪鸢说。
“不会是花吧?”丛嘉猜测,左看右看,没发现花的踪迹。
倪鸢拿出活页夹,打开,里面夹着许多试题碎片,是从不同的书和卷子上剪下来的,后边贴心地附上了打印出的参考答案。
丛嘉:“这就是礼物?”
倪鸢点头,“说是庆祝我升高三。”
丛嘉笑得前俯后仰,“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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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成跟着(3)班一路上高三,还是班主任。除了数学老师因为年级大了,说折腾不起,承受不住高三的强度,换了一位年轻女老师接手,其他科任老师都没有变动。
倪鸢感觉补课跟寻常上课差不多,但发下来的试卷明显多了,节奏明显快了。
老师们喜欢拖堂。
上节课拖三分钟,下节课提前三分钟,课间十分钟还剩不到四分钟,上厕所都得小跑着去。
每天的治愈时间是中午回302午休,以及下了晚自习回302睡觉。
因为只有一个年级在校,学校只开放了食堂的第一层。
可供选择的菜式有限,卖面卖饺子馄饨的窗口一律关闭,面包房水果店都没营业。
雪上加霜的是食堂还换了位大师傅,炒出来的菜蔫了吧唧,油盐不均,一口打死了卖盐的,一口吃嘴里又淡得出鸟。
丛嘉嫌弃学校饭菜,家里每天差司机送三菜一汤,甜品点心。
她盛情邀请倪鸢共享佳肴,但倪鸢有周麟让。
周麟让多数情况下叫外卖。他近两天出门觅食,发现一家酒店中餐很合胃口。打包回来一份芥蓝虾球和桂花糖藕给倪鸢,倪鸢说不错。
周麟让便开始点这家的外卖,abcd套餐轮着点。
谌年每次看见大大小小的高档外卖盒摊了一桌,盒身一角还印着低调大气的烫银logo,心里随便算算价钱,觉得极度奢侈、极度浪费。
周麟让无所谓地说:“周家的钱,我不花就便宜了别人。”
谌年想想觉得在理,便也不再说什么。
她也懒得吃食堂或是回来下厨了,坐下只管吃,给倪鸢倒了杯饮料,“高三累不累?”
“有一点,”倪鸢说,“下午的课容易打瞌睡,我在喝咖啡。”
谌年说:“还是少喝为好,实在累了就趴桌上睡会儿。”
倪鸢点点头。
吃完饭,还有饭后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