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个模样，帝微凉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早就和你说不要跟来你偏不听，你看现在，唉！”

帝虞笙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来，对帝微凉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就这样还说没事？帝微凉很怀疑的看着她。

纵然帝虞笙追来是为了帝无涯，可……这件事情帝微凉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算她此刻很不舒服，但帝无涯眼中却只有凤倾舞。

这才是真正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帝微凉默默想着，却又想到，这两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都在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帝微凉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通通都抛诸脑后。

而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皇泉看着她们三人如此脆弱的模样，轻笑一声：“这么点儿就承受不住了，你们也太没用了吧。”

皇泉和小容当然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反观那三人吐的昏天黑地的，就差把苦汁都给吐出来了。

听到她的话，她身旁的小容默默的扯了扯嘴角。

她们能和她还有主人比吗？毕竟她和皇泉刚开始也是从这样吐着过来的，吐着吐着那不就习惯了这股血腥味了吗？凤倾舞她们只是还没有经历过而已，不过她们或许正在经历她们两人所经历的。

听到皇泉的话，凤倾舞和颜晴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平淡和愤怒。

“你一旁看笑话也就算了，还尽说风凉话。”

颜晴很是不愤，她们可是地狱的人，地狱出来的人，面对这小小的鲜血又算得了什么，都能面不改色。

而她们只是没有经历过罢了，一时间不太适应而已。

凤倾舞没有说话，而是自我调节体内那不适的感觉。

颜晴看着皇泉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忍不住冷嘲热讽道：“我们怎么能和你们比，你们是来自地狱的人，像这样的事情恐怕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自然是不放在心上，而我们都是被保护的太好的小白花，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比不上你这个地域护法，我说的没错吧？”

“小晴，住口。”凤倾舞急忙呵斥道。

颜晴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凤倾舞看向皇泉：“对不起，她刚才的话不是故意的。”

其实，颜晴说的确实是事实，而这样的话，令皇泉的面色有一瞬间如同暴风雨来临之时的惊涛骇浪，一双眸子亮的吓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连小容也是面色微变。

不错，这样的事情在地狱之中不过是家常便饭，她从小就加入地狱，每一天所要面对的训练，甚至比这还要残酷，可是她从来都没有皱过眉头。

就算一开始很是害怕这些血腥，很是害怕那些红色，但是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拿起手中的刀，杀死一个又一个的人，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中，她都很害怕红色，很害怕鲜血，可是后来慢慢的她就习惯了，而她身边的小容同样如此。

每一个在刚开始加入地狱的人，他们都要经历这样一个残酷而又血腥的过程，只有习惯了这个过程，你才能成为地域之中最出色的杀手，若是经历不了这个考验，那么你就只能一辈子都是地狱之中最垫底的内存在。

这条路，是踏着无数人的鲜血和尸体往上爬的。

一旦掉下来，就是粉身碎骨。

而若是有什么任务的话，那些垫底的存在就会成为炮灰，因为你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了，给了你机会，可是你却把握不好这个机会，只能怪自己，不能怪别人。

皇泉，就是这样的人。

失去了心的人，再也没有温暖，没有感觉。

不是将心血淋漓的割下，而是把自己的心藏起来了，藏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无情的人。

唯有如此，她才能成为地狱之中最出色的杀手，同时，她也是地狱之中爬的最快的那个人。

她付出了很多，这是她应得的。

皇泉看了一眼颜晴，没有说话，眼中似乎有些落寞。

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天真，是她曾经多羡慕的东西啊，可惜，再也没有了，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拥有过这些，自然她出生的那天就是不被人待见的，她有什么资格拥有幸福？

还好，现在的她不会羡慕了，因为，她不在乎了。

她只要自己活的好，活的开心，管其他人死活？

见到皇泉一下子就沉默了下去，颜晴似乎也知道自己是戳到了她的伤疤，抿了抿唇，却没有道歉。

而凤倾舞看着皇泉，仍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