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怎么?”他已烂醉如泥,撑着胳膊,摇晃的想要站起身,“那是谁?”

祁弑非双眼转瞬清明,转过身,手指一弹。一团白光没入白扬帆的后脑,他顿时瘫软了下去,鼾声大起。

暴烈的灵力散去,视线重新清晰起来,祁弑非站着,夜间微风轻拂,吹动他的长衫随风飞荡。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膳食堂在下方空地上摆开的临时灶台。

祁弑非眼神冰冷的看着钱四平,他勾起一个寒气四溢的笑:“看来在你的眼中,本尊竟然比不得馥鹭重要呢……”

钱四平脑袋一凉,这才发现他刚才似乎犯了一个要命的错误。

虽然魔道以实力为尊,生死自负。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在这时袖手旁观,魔尊不会看他不顺眼。

在这种遭到刺杀的生死关头,钱四平竟然只是口头上喊了一声,手里端着锅不撒手,连意思意思都懒的做出。简直是把自己的脖子往钢刀上撞的找死行为。

钱四平手里的锅顿时被他扔到一边,他跪下伏底身体,额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尊上!小人知错了,饶了小人吧!!”

祁弑非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淡淡的说:“既然你如此喜欢那馥鹭,不如本尊就送你和它去作伴。”

钱四平惊骇的抬头,却瞬间僵硬如石,然后碎裂成齑粉,被一股风吹散,在世间再也找不出此人存在的痕迹。

祁弑非发出一道传讯符,召唤掠影卫总领天乾前来。

他漫步走到白鹭台的边缘,双瞳微微失焦,用神念搜寻到那道身影。

青年还在与那刺杀者激战,那人是一魂祭修炼者。俩人辗转腾挪,光影交错,招招狠辣,式式刁钻,法术法器碰撞导致崩山裂地,场面极为激烈。

祁弑非冷哼一声。

白扬帆乃是世间少见的纯灵体,不只是身体对灵力的反应敏感,就连神魂也是少见的纯粹,自然引得那些潜藏的魂祭修真者按耐不住,就算是要铤而走险也要试上一试。

怀带魔种的掠影卫靠近本来就能令他发现异常,再加上祁弑非此前几次关注青年,看见葵卯出现就有所察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果然那膳食堂两个真厨师当中一人趁着他微醺之时发起偷袭,而那青年也果断的拦截追杀。

虽然他跳出来有点扰乱自己的安排,不过倒也无妨。

祁弑非还在遥望,欣赏着青年狠辣的拼杀,掠影卫的总领天乾到了。

“属下掠影卫总领天乾叩见尊上。”

祁弑非头也不回的说:“膳食堂三人因行事失仪被本尊处置了,你下去之后就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天乾不解的抬头,不明白魔尊叫他过来说这么一句话的意思。

“你照实传出去就是了。”

“是,属下谨遵上谕,这就去办。”

祁弑非在那里站着,天乾在这边恭谨的候着。

过了一会儿,祁弑非眸光闪过一道兴味,唇角露出一个弧度,手指轻敲。

青年终于拼死了那个刺杀者,自己也受了颇重的伤,浑身上下被鲜血浸染的模样格外的引人。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踉跄的落地,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把现场处理干净,慢慢的向着主峰行去。

等青年完全消失在神念当中,祁弑非这才想起天乾还恭候,他转身从白鹭台走下来对他说:“把掠影卫近期的功勋名录送到九极峰。”

说完这句话,祁弑非就飞掠而去。至于白扬帆,就让他在这里睡到醒来好了。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暗杀事件,祁弑非特意设下了禁制。

天乾摸不到头脑的把功勋名录交给了祁弑非。想不明白魔尊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平常这名录只是交给魔君看看就算了。

身为狱天宗的至高强者,祁弑非平时是不怎么管事的。

因为祁弑非懒得管,狱天宗现在没有正式的宗主,而平日里的日常管理则交给一位魔君代掌宗主之职。

这个代宗主没有什么实权,偏偏还要整天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太耽误他们修炼了,几个魔君避之唯恐不及。最后无奈之下,只好轮流来做这个代宗主。

祁弑非端坐在主位奢华的御座上,手指在名录上划过一个个代号。

他不知道青年的名字,但是他知道近期除掉钉子最多的那个肯定就是他。

祁弑非琥珀色的眼睛闪动了一下,指尖停在葵卯的名字上。他轻启嘴唇,低语:“这就是你吗?”

☆、第10章

魔道的人都会崇拜强者,可是像青年眼神那样热烈,情感澎湃同时却激烈的仇恨白扬帆的人可是很少见的。

这非同寻常的排斥,引起了祁弑非的在意。他为什么那么仇恨白扬帆?

祁弑非歪了歪头,玄青色的发丝滑落,他轻轻的合上名录。

莫非是嫉妒?

“呵~”祁弑非胸膛里震出一声轻笑,“有趣。”

葵卯并不知道他的行为在祁弑非的眼里全然的变了味道,对方对他的感想跟他期望的相差十万八千里,而这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带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这时正老老实实的养伤,同时继续维持着表面的人设,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天在白鹭台刺杀者竟然是个境界在他之上的凝魂境修真者。葵卯的魔种只有归元境界,如果不是依仗在前生接连不断的战斗磨练出来的经验,他很可能会死在对方的手中,而不是把对方斩杀。

等葵卯把这人的身份铭牌上报给顶头上司的时候,天乾这才知道祁弑非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葵卯执行清除工作的时候,正有人在现场,按照他们的规矩自然是要清理掉级别不够的知情人。而尊上不过是随手除去了那个目击者,让掠影卫按照常规善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