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顿了一下，伸手把里面的纸条取了出来, 清秀的字迹, 诉说着自己的心意，署名是一个没听过的名字。

接着, 萧立又把所有的苹果盒都摆回了桌上, 然后一个个全拆了, 有的里面放了字条，有的还放了朵千纸鹤和花之类的折纸，也有什么都没放的。

他把每张字条都展开看了一眼，然后又都合上了。

萧立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居然会被徐恒的话给动摇。

徐恒这时候偏偏还凑过来贱兮兮地问他：“怎么样？这里面有你的心上人吗？”

萧立：“滚。”

程泽邺毕竟在国外待了几年, 圣诞节也是过过的, 只是他向来不热衷于过什么节日，总觉得是仪式感更多，愉悦感更少, 所以当顾锐进问他准备什么圣诞礼物比较好的时候，他一瞬间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问是要送给谁的，顾锐进很自然地说，当然是给喜欢的人啊。

程泽邺忍住了没问他喜欢的人是谁，反正没过一会儿又得换人，他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说：“这种事情我没经验。”

顾锐进想想也是，他这个问题其实是广撒网，问了不少人，所以也没指望程泽邺能给他什么答案，他瞥见一旁的孟铭隐正一脸洋洋得意地数着收到的苹果，忍不住又道：“你有收到苹果吗？”

程泽邺摇了摇头，反问他：“你收到了？”

顾锐进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现在小姑娘都什么眼光啊。”

程泽邺知道他意有所指，只是笑笑，他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平时基本都和女生保持了距离，为的也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更何况送苹果这种事情，对他的实际年龄来说有点太稚气了，总觉得只有小孩子才会做这种事。苹果本身也不贵，是礼轻情意重的意思，但程泽邺感觉成年人送什么礼物，却往往是东西本身的价值考虑的要更多一些。

顾锐进自认为和程泽邺是同病相怜，挨着他哼哼唧唧地诉了好一会儿苦，惹得孟铭隐都看不下去了，随手扔了两个苹果给他：“都给你，行了吧。”

“我才不要。”顾锐进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这种叫招蜂引蝶，四处开屏，一看就不正经。”

孟铭隐呵呵两声，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程泽邺，说：“你是不是以为程泽邺和你一样可怜？那你可想多了，人家比你受欢迎多了，今早就有小姑娘来送，结果他说谁送的都不收，不然你以为是怎么一个都没收到？”

顾锐进听了这话下意识就望向程泽邺，看见那表情之后顿时就明白了，他觉得十分委屈，怎么身边就有这么两个人，一个天天互怼，一个天天无形碾压自己。

孟铭隐凑到了程泽邺面前，嘴上语气轻松，一双眼睛里却满是好奇：“你之所以都不收，是因为想收到他送你的？”

他没有指名道姓，程泽邺却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忍不住多看了孟铭隐一眼，孟铭隐却笑了一下，说：“别看我，我又不像顾锐进一样傻。”

程泽邺也跟着笑了一下，说：“你想多了。”

孟铭隐撇撇嘴，道：“我想没想多不知道，反正他肯定多想了。”

“你是不是……”程泽邺话没说出口，上课铃响了，他便也没把后半句话说完，其实他是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程泽邺觉得有点奇怪，虽然上一世他和孟铭隐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是实打实的风流公子哥，照理说这样的人对于这种事情上，不该有那么明显的觉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