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感觉到事情有些诡异,自杀随勉强可以说是正常,但是按照画里的死法去自杀,就有些不正常了。况且,这画上的人明显是被木桶里的毒虫活活咬死的,如果真的有人按照这个方法自杀,那他的口味也太重了些。
“你确定这人是自杀吗?”我小声问了一句。
小艾不确定的摇了摇头,“这情况都是听我父亲讲的,他说这人把自己反锁在房子里好几天,邻居发现异常去敲门,最后召集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破门而入才发现这人已经死了。这幅画就摊开放在地上。”
“那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如果你觉得这人死的有问题,我们应该赶快报警才对啊!”
“这里通讯和交通都不是很发达,再说这寨子里有规矩,死了人就不许外人进寨,警察也是外人啊!”
我叹了口气,“兄弟,我们也是外人啊。”
“那不一样,我跟父亲说了,安姐是萨满法师,你是他的助手,而苏小姐是个警察,他说可以给你们破个例,让你们三个进去现场看一下。”
我开口婉拒道:“去现场看看?得了吧,不是哥不帮你,你要知道这里不是城市,我还真怕惹上什么麻烦,万一起点什么冲突说不好就成了民族矛盾了。”
小艾一听我拒绝就有些着急了,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泉哥,这事情不光是我们侗寨的事,也是咱们几个人的事啊!”
我心想这孩子还是太嫩,想让我帮忙就把我们几个都拉下水。但是我也实不忍心驳斥他,就随口问道:“你倒是说说,跟我们几个有什么关系?”
“泉哥,你看看这画,明显是跟我们见到的那三幅画是一套的啊!”
我皱了皱眉,“是又怎么样?”
“听我父亲说,昨天死的那个人在七天前得到这幅画,起初他以为是古董,还拿着到处跟人显摆。可是过了两三天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天抱着这幅画看,然后就出了这事了。”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三幅画可就在那个箱子里啊!你说跟我们有没有关系?”小艾脸色苍白的说道,“你箱子里有三幅画,我们正好有三个男人……”
“那我们还有三个女人呢!你不要瞎联想,这说不定就是个巧合。我虽然心里也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仍然觉得,就这么把两件事就这么扯在一起也太牵强了一些。
“泉哥,你想想啊,这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了昨天晚上,你在想想我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三幅画是怎么到我们手里的,你还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
还没等我说话,丁佳雯直接走过来插道:“没错,小艾说的很有道理,这些事情看起来好像是巧合,但我敢保证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这一切,我答应帮你的忙,去你们的寨子看看,不过,他们几个你一定要照看好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估计咱们中间已经有人中招了。”
“中招?中什么招?”我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扫了一遍,这几人正在手忙脚乱的往帐篷里收拾行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个目前还不好说,反正那些画上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存在,这种力量我没见过,不能下结论。”
丁佳雯的话让我想起了打开箱子时的那股冰寒的气息,难道说我中招了?
“呃,那我们去看看?”我试探着问了丁佳雯一句。
“你去不去随你的便,但是我是一定要去的。”
“笑话,我当然要去,这箱子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我身边,要是中招的话我肯定是第一个中了!”
小艾一听我们两个都要去,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情,“那好,我让这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这里保护他们两个女孩子,你们两个跟我去就好了。”
“小艾你小子说什么呢?你把我归类到女孩子一块了是不是?”何俊看我们三个要走,马上跟了过来正好听到了小艾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真不想让这个家伙跟着,关键时刻准给你掉链子,于是我就敷衍了一句:“我们进寨里随便看看,很快就出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想甩了我是吧?你们两个可真行,背着我们偷偷进人家寨子里作客,把我们扔在这喝西北风?”
小艾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泉哥,你看……”
丁佳雯的嘴角含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淡淡地说道:“算了,既然是他自己往坑里跳,你们也就别拦着了,让他跟着就是了,再说怎么也得有个跑腿出力的不是?”
“嘿,怎么了我就跳坑里了?瞧你们说的,我是替另外两个美女监督你们,省的你们几个做出什么不贵的事情来。”何俊不服气的继续为自己辩解,生怕我们几个人真的把他丢在村寨外面。
我作势要踢他,却被他跳着躲开了。
小艾没办法,只好带着我们三个来到了思思和苏婉面前,说寨里有事需要我们帮忙,很快就回来接她们,让她们耐心的等一会。然后又交代了那几个年轻的侗族小伙子,好好保护好两位姑娘。
那几个侗族小伙一看这两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自然拍着胸脯应下了这份美差。
交代好之后,我们跟在小艾后面进了寨子。
寨子里的道路都是石板路,隔不远就能看到几座相邻的吊脚木屋,小艾说那基本上就是一个姓氏的聚居地,比如父亲会在自己房子的旁边给儿子修建一座木屋,让孩子生活在自己的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路上遇到几个行人,有男有女,每人手里都提着东西,有的提着一个坛子,有的提着两条风干了的鱼。
小艾和他们用侗语打过招呼之后对我们说,这几个人都是去死人的那一家帮忙去的。手里提的东西会在办丧事的宴席上吃掉。
说话间绕过了几栋吊脚木屋,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开阔地,围着这块开阔地的是一排连着的吊脚屋,这些吊脚木屋构成了一道弧线,像是在拱卫着这块开阔的广场。
小艾指了指位于弧线中间的一座木屋说道:“泉哥,那就是我家,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就是我阿爸。”
☆、第一百九十章 勘察现场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在木屋门前站着一个身穿侗族服饰的老人正在看着我们。
老人那张沟壑交错的脸上满是沧桑,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一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眼里闪着睿智的光芒。
我记得小艾说过,他的阿爸是侗寨的长老,在我的印象里,凡是做长老的都是有智慧的老人,很显然小艾的阿爸就符合我心中给长老下的定义。
我们跟着小艾走上楼梯站到了老人的对面,小艾用侗语跟他阿爸说了了几句话,我想应该是在介绍我们的身份。
小艾的阿爸对着我们点了点头,随后用一口纯正的汉语说道:“孩子们,你们好,本来我们应该好好的欢迎你们,但是出了点意外,寨子里的规矩不允许,希望你们原谅。”
我瞪了小艾一眼,心说你爹会说汉语这事儿,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下,还要等着老人先开口招呼我们,显得太失礼了。
“没关系的大爷,我们本来是为工作来的,顺便来看看,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赶紧陪起笑脸。
老人脸上露出了几丝微笑,“不麻烦,反而是要麻烦你们,走,进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