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莲坐在冰莲公主旁边,见她又哭又笑的,不由心里暗叹:看来自己的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公主,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一颗芳心完全缠寄到黎影的身上去了……
徐雨没搞清情况,还在傻傻地问:“梅小姐,你真要赶黎影下去?那这车只能由梅莲小姐来开了。我们三兄弟同进同退,他下车,我们也只好跟着下车。”
梅莲啐了他一口,笑骂道:“你怎么跟只哈巴狗一样只知道跟在黎先生的屁股后面转?要是梅冰在这台车上,你敢这样说吗?你如果敢当她的面说这种话,我保准她敢用她的大眼睛瞪死你!”
说到这句话时,她忽然想起qq聊天时,经常有网友传一张瞪眼的卡通人像上来,上面写着一句话:“瞪谁谁怀孕!”联想到刚刚自己对徐雨说梅冰会用眼睛瞪死他的话,忍不住呵呵大笑。
徐飞不知她笑什么,挠了挠脑袋,想起她说的话还真是不错,便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徐飞回转头打圆场说:“公主,现在离你的别墅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又是非常时刻。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有什么刺客一直在等着对你下手,黎先生不在车上的话,我们还真是没有把握能保证你的安全。我看,有什么事还是回去再说吧!”
冰莲公主不做声,把脸扭到一边。徐雨按照“沉默就是默许”的公认规则,不待冰莲公主发话,便开着车子往别墅奔去……
进到别墅以后,冷笑天想跟着冰莲公主进入她卧室外的客厅,却见她柳眉一竖,喝道:“不许你进去!刚刚那车子是你的,我不好赶你下车。现在这客厅是我的地盘,我可以赶你出去了。梅莲,把他的被铺撤出去。”
冷笑天知道她是在报复自己在车上对她所说的那番话,不由啼笑皆非,只好任梅莲把自己的被子和衣服从客厅的床上搬出来,放到了徐飞徐雨他们睡觉的那间房子里的一张行军床上面。
那天下午和晚上,冰莲公主一直板着一张俏脸,既不跟冷笑天说话,也不许他踏进她的书房看书看电视,自己一个人摊开几张宣纸,想练习一下毛笔字。可是练着练着,却总是静不下心来,写一张丢一张,写了几个小时没写出一个自己觉得满意的字来,便烦躁地把纸笔丢掉,又躺到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一顿乱按,却发现每一个台的节目都烂得让人不忍卒睹……
梅莲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的举动,见她坐立不安、无情无绪,知道是为了冷笑天的缘故,心里暗暗好笑,便试试探探地劝她道:“公主,你把黎先生赶出你卧室外的客厅,这样不大安全啊!我看,还是让他搬进来吧,这样我们也都放心些!”
冰莲公主把电视遥控一丢,烦躁地说:“你怎么这么啰嗦?我现在看见那个骗子就讨厌。行了,你别说了,给我准备洗漱用具,我要睡觉了。”
但是,当她躺到床上的时候,却仍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冷笑天的影子:一会儿是他拉着自己的手在海滩边照相,然后又手挽手钻过一道黄色的隔离带;一会儿是他把自己紧紧地搂在怀里,正在那些杀手中间奋力搏杀;一会儿是他听了谷黎明和宁青谈及苏晓丹的话以后,冲到卫生间去哭的情景……
每当她想到冷笑天为苏晓丹而流泪的场景时,她心里就会生出一股强烈的嫉妒之情,折磨得她五内俱焚、酸痛难忍。
冰莲公主从来没有过经历过这样的感情煎熬。她原来的男朋友陈冰,对她一直百依百顺,而且温柔体贴,从不顶撞她,也从不和她拌嘴。他以一个医生特有的耐心和温和,对冰莲公主呵护有加。但是,冷笑天却完全不同。他有时看上去很温和,脾气也很好,看上去和陈冰差不多;但有时,他又突然显出自己的个性,不仅不听自己的话,而且会当着梅莲梅冰等人的面顶撞自己,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公主看待……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悄把思念陈冰的心转移到冷笑天身上去的。在她的感觉中,陈冰就像一抹温暖的春日阳光,一想到他,心里就会感觉到熨帖和舒服;而冷笑天就像夏日的骄阳,在照亮自己晦暗的内心的同时,又带给她一种灼热和焦躁的感觉……
当她仔细地分辩陈冰和冷笑天最大的区别时,竟然荒唐地想到了他们身上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味:陈冰身上永远都残留着一股福尔马林和各种药物的气味,即使他再怎么换衣服,再怎么清洗自己,但这股气味却深印在她的脑海中,怎么也驱除不了;而冷笑天身上,则时时刻刻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男人气味,这股气味是如此地好闻,如此地令人陶醉,让她那一次缩在他怀里时,竟然希望他和那些杀手的搏斗最好晚一点结束,好让她在他的怀里能够多呆一会儿……
就在这样乱七八糟的纷乱想法中,冰莲公主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