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护卫报道:“七公子, 我们中了埋伏。车行到玉梅山, 有死士劫车, 铺天盖地的箭镞, 若不是有楚大公子相救,可能便回不来了。”
卿卿的心一颤,浑身哆嗦, 甚至牙齿打颤。
顾尧知亦是, “何人干的?”
“这……”
顾尧知见他脸色有变, 知道事情不一般, 当下也是急躁, 一把揪起了那护卫的衣襟, “什么时候了,你要瞒什么?”
“是,属下知道,属下说,对方的人全部蒙面, 且是死士, 被俘就自尽, 但,但他们好像是军队的人。”
“军队的人?”
卿卿与顾尧知皆是心猛地一紧。那顾尧知再度抓住了人的衣服,眼睛蓦地血红,“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军队的人?你又是怎么断出的?”
要知道幽州,整个幽州的军队谁说的算。
“你明明说,是楚辰救了你们,又说是军队的人,你是想说是楚卓要杀我大哥,那怎么可能?”
卿卿瞬时腿都软了。
侍卫道:“是,是世子。”
“你胡说!”
顾尧知瞋目切齿,怒气冲天,当即将那人拎了起来。
“栽赃也要有个限度!你凭什么说是楚卓!!”
“属下不敢栽赃世子,东西在楚大公子那,那个腰佩,大公子,七公子,和世子一人一块,掉落到在地……属下绝对记不……”
他话还未说完,顾尧知一把推开了他,转身便要出门,但正在这时,却见碧儿哭喊着过来。
“小姐!”
卿卿立时站了起来,战栗不已,迎出去,握住碧儿的手,声音颤抖,“怎,怎么了?”
碧儿“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小姐,出事了,夫人和少爷都不见了!”
卿卿登时一晃,脑中“嗡”地一声,什么也没说就冲出了屋子,直奔大门……
她前脚到了母亲和哥哥的宅子,顾尧知和碧儿便随着赶来。
院子中一片狼藉,有打斗痕迹,亦有血迹,丫鬟小厮有的死,有的伤,有的奄奄一息,而她的母亲和哥哥的的确确不见了!
卿卿蓦然眼前一黑,人便昏了过去。
暗室,白衣人一把推开门,长剑直指桌前的男子,眸光阴冷,语声凛冽,“你找死!”
那桌前之人笑笑,不紧不慢地开口,“来了……”
白衣人“哗”地一下便划开了他的衣服,剑尖抵在他的心口上,扎破他的肌肤,鲜血流了下来。
“人在哪?”
那人从容至极,端酒笑着,没答他的问话,平静的很,“为何这般愤怒?眼下不好么?我可都是为了你啊!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会是。此时是最好的时机。是楚卓为了守住那个秘密,才杀她爹,杀她娘,杀她哥。那顾卿卿必然恨楚卓一辈子了,必然会和她爹说,顾祁渊就一定会将事情公之于众……呵……从此顾祁渊与楚卓便会势不两立,楚卓杀亲母,杀燕王亲子,名声尽毁,也必将众叛亲离,这不痛快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便是怎么知道的。一个身 份揭发绝对不足以扳倒他!一个是战神,一个是傻子,能比么?但有顾祁渊在,就不一样了,那这戏就精彩了。”
空气几乎凝结,黑暗中,桌前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光。
白衣人盯瞧着他,良久,厉声冷然,“那么人在哪?”
“我若告诉你,死了呢?”
白衣人手腕蓦然再动,豪没犹豫地朝他胸口刺去,那坐上的人立时抬手攥住刀刃,“凤栾山。”
白衣人直直地盯着他,良久,缓缓收剑。
“人安好你无事……”
他凛冽的目光扫过那座上的男人。
“我自我分寸,你若敢再自作主张,把她牵扯进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卿卿醒了,是从梦中惊醒的。
她梦到楚卓面无血色,浑身是血,接着又梦到父亲重伤回来;梦到母亲和哥哥的宅子一片狼藉,丫鬟和小厮躺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
少女满头是汗,霍然坐起。
“娘,哥!”
“小姐!”
一旁伺候的碧儿吓坏了,赶紧给她擦汗,轻抚卿卿的背脊。她看得出,小姐做了噩梦,急着安抚,“小姐别怕,梦都是假的。”
“我哥呢,我娘呢?”
她问着,当下立时下了床,正见顾尧知与楚辰匆匆过来。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