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楝平静地说:“幼儿园的事情,谁还记得那么多。”
啥?
白思禅惊了。
“不相信?”
点头点头。
“你可以向我母亲求证,或者回去继续翻翻相册,日记,”何生楝微笑,“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明白情、爱是什么滋味。”
但在遇到白思禅之后,他才知道,那是一种蚀、魂销、骨的东西,甜蜜,诱人,成瘾。
白思禅抽出手:“……你肉麻死了。”
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
白思禅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又亲亲他下巴。
她说:“那这是对你说心里话的奖赏。”
白思禅心情十分的舒畅,瞧哪里哪里好。
何生楝在工作,她就独自在休息室中看漫画,吃薯片。
杜鹤果真让人送了一大箱薯片过来,何生楝摸着额头,十分严肃地瞧着白思禅:“别吃太多,吃一两袋就行了。”
白思禅点头。
但半小时过去之后,何生楝打开休息室的门,看到垃圾桶里有五个空了的薯片袋。
何生楝毫不留情地把剩下的薯片都搬了出去,黑着脸递给陆青:“把这个薯片拿去给行政的分一分,就当是下午的零食了。”
白思禅刚吃了薯片,手上还有渣渣,也不能扯何生楝的衣服,委屈地看着他:“好歹给我留一包嘛。”
何生楝铁面无私,非但没给她留,瞥见桌子上的半包,也给她拿走了:“今天吃的已经够多了。”
白思禅宽面条泪。
杜鹤订的是一家私房菜,接了白思禅过去的时候,杜鹤与她讲做菜的阿嬷经历了多少事情;然而白思禅兴致缺缺,也未能听进去。
她觉着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有些反胃。
这导致她吃的极少,杜鹤问:“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白思禅摇摇头:“可能是下午吃零食吃多了。”
杜鹤愣了。
何生楝给她盛了碗粉葛鲮鱼赤小豆汤:“以后可不能吃那么多了。”
杜鹤心里有些酸酸的。
嘿,怎么觉着,何生楝都比他更像是个父亲呢?
杜鹤郁闷了。
白思禅猜测自己也是下午吃多了零食,小口小口喝着汤。所幸这汤味美,才把胃里的恶心给压了下去。
一个穿了黑衫的人走了过来,俯身在杜鹤耳边说了几句话。
白思禅低头喝汤,什么也没听到。
倒是何生楝耳聪,听见那人提及了叶苗苗。
杜鹤皱着眉,放下筷子,声音不悦:“无法无天了她!”
白思禅抬脸,看了眼杜鹤。
杜鹤立刻笑成了花:“思禅你吃啊,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东西啊?我去让人做。对了,今日天热,想不想喝冰饮啊?或者来个奶昔?”
何生楝哭笑不得:“杜叔,思禅肠胃不舒服,应该忌凉忌辣。”
杜鹤说:“那就来杯热——”
话未说完,一个洁白的影子冲了进来,一阵风似的,就到了杜鹤面前。后面紧跟的人擦着冷汗:“对不住啊杜先生,我们实在拦不住叶小姐……”
白思禅看清了来人,杏子眼瘦瘦个,叶苗苗。
叶苗苗声音带着哭腔:“爸!”
白思禅大脑里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幸亏叶苗苗这一声是对着杜鹤喊的。
杜鹤铁青了一张脸,第一反应就是看白思禅。
小姑娘脸上没愤怒,反倒是……如释重负?
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
来不及多想,杜鹤沉着脸训斥叶苗苗:“不是叫你改口了么?叫我一声杜叔,别叫爸。”
何生楝站起来,走到白思禅旁侧,弯下腰来,低声问:“要不要跟我去买杯热奶?”
白思禅点头,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