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楝抽出牙刷,问:“你这颗智齿是什么时候开始长的?”
“快一年了吧。”
刚上大一的时候,它就冒出了个尖尖。
一直到现在,也只是个尖尖。
何生楝说:“改天去看看牙医,如果是阻生的话,需要拔掉。”
白思禅怂了:“可是拔牙很疼啊。”
“不疼,”何生楝安慰她,“会打麻醉剂。”
“打麻醉剂也疼啊,”白思禅后退两步,一脸的不情愿,“还是算了吧,让它自由生长,自由发育,多好啊……”
何生楝无奈叹口气:“说不定它会挤歪你正常生长的牙齿。”
白思禅犹豫了一下。
仅仅是一下,很快又被拔牙打针的恐惧给压了下去:“那就到时候再说呗。”
何生楝替她刷好牙,白思禅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也要给他刷——
顺便挑挑何生楝牙齿的错。
但没什么好挑的,何生楝牙齿比她还要整齐,智齿也全部拔掉了,只是右上角有一颗牙齿瞧起来很奇怪。
等到何生楝漱口之后,白思禅伸出手:“我能摸摸你的牙吗?我洗干净手了。”
何生楝张口。
白思禅摩挲着那一颗牙,戳了一下,缩回手:“怎么这一个牙下面长的这么窄呢?”
何生楝解释:“原本这是一颗小虎牙,后来被我磨平了。”
白思禅睁大了眼睛:“还能磨平吗?去医院磨吗?为什么磨?”
小虎牙多可爱啊,她做梦都想要一对小虎牙。
“吃薯片吃太多了,牙齿就磨平了。”
“……”
白思禅确认了,这人在胡说八道。
自己也真傻,还真以为是被磨平的。
晚上何生楝没有再蠢蠢欲动,到底是经历过床、上运动,白思禅抱着他的一只胳膊,窝在他的怀抱里,睡的极其安稳。
一觉到天明。
何生楝要去公司里上班,嘱托了这边的人带白思禅出去逛逛;但白思禅兴致缺缺,只想窝在这里补眠。
对她而言,逛街和做数学题的吸引力一模一样。
枯燥无聊。
白思禅一上午都在研究何生楝的衣服,想着过段时间给他买个领带什么的。说来惭愧,她还没有真正送过何生楝什么礼物呢。
吃过了午饭,这边雇佣的赵妈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告诉正准备午休的白思禅:“太太,叶小姐过来了。”
这个陌生的称呼令白思禅一愣:“叶小姐?哪一个叶小姐?”
继而又记起来了,大约是叶菲菲,或者叶苗苗。
前者疑似情敌,后者疑似……亲敌?爸敌?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穿着睡衣去接待。
白思禅说:“赵妈,您先请她去茶室坐一坐。我换个衣服就过去。”
赵妈应了。
白思禅昨日刚来,什么都没有带,衣服还是昨晚上何生楝让人送过来的。他的眼光一直好,也懂得白思禅的喜好。白思禅的手指在衣架上拨弄了片刻,拿起了一条浅蓝的裙子。
配一双三厘米的裸色玛丽珍小皮鞋,温温柔柔。
装扮好的白思禅进了茶室,瞧见叶菲菲放下了茶盏。
叶菲菲素面朝天,竟是一点儿妆也没化。她的长发扎成马尾,简单的t配牛仔裤,清清淡淡的学生模样。
其实她和何生楝同岁。
褪下妆后的叶菲菲瞧起来其实要年轻的多。
白思禅叫了一声:“叶小姐。”
叶菲菲站起来,温和地笑:“何太太。”
只一句话,白思禅便明白了,叶菲菲这次过来,并没有恶意。
她等着叶菲菲继续往下说。
两人重新落了座,白思禅拎起茶壶,瞧见叶菲菲的茶杯依旧是满的。
她便只给自己倒了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