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路人,就能为了俞小姐去冲撞一个怀孕八个多月的孕妇,俞小姐真是好手段。”
“顾二少。”俞晨晞抿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看着顾沉,“话是不能够乱说的,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顾二少总不能因为替张大小姐鸣不平,就这样诋毁我。”
“诋毁吗?”顾沉的双手撑上办公桌,俯下身来紧紧的盯着俞晨晞,“我可没有说过孕妇是张薰羽,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张薰羽平时都没有什么交集,又是怎么知道张薰羽来了伦敦的?偏偏这么巧,和你在大街上‘只是正好遇见’的那个人就是冲撞了张薰羽导致张薰羽早产的人。这一切你打算怎么解释?”
一句话成功的让俞晨晞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我不知道。”俞晨晞故作镇定,“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说了,‘偏偏这么巧’,很多事情都可以用巧合来解释,和你有关的,刚好怀孕八个月的孕妇,自然而来会想到张薰羽,我不知道张薰羽在或不在伦敦,只是一种本能的推测,至于其他的问题,全部都可以用巧合来解释。而且我也没有理由去害她,我现在在伦敦,中国的一切人事都和我没有关系。”
“中国的一切人事都和你没有关系,俞晨晞,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顾沉依旧紧迫的盯着俞晨晞,“你怎么会没有理由?不甘心就是你最大的理由。你不甘心自己爱了易千率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把简安宁从易千率身边赶走,还没来得及等易千率爱上你,易千率就已经轻易的娶了张薰羽并且把你逼回伦敦。你不甘心在一段感情上努力了这么多年无果,不甘心张薰羽什么都没有做就得到了易千率,也不甘心明明付出了这么多易千率对待你的态度却依旧冷淡,你有太多理由可以让你这么去做。”
“顾沉,你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必要说这些来混淆,其次……”俞晨晞向后靠了靠,勾了勾嘴角,“其次,就算真的是我做的,你也没有必要特意过来找我算账,依照你对张薰羽你感情,你难道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张薰羽生下易千率的孩子吗?孩子如果真的没了,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机会,当然,现在对你而言已经是个机会了。”
张薰羽现在很易碎,易千率却不在她的身边,顾沉的照顾和保护……也许也会让事情出现转机也说不定。
“你何必抵赖?你以为你用手段让‘小偷’自杀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吗?既然做了,就别妄想没留下痕迹,你如果真的想要看到证据,我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收集。”顾沉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极缓慢,“还有,俞晨晞,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爱的那么卑劣。”
在顾沉赶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之前把张薰羽撞到的人已经死透了。
他藏了毒,在顾沉来之前已经趁保镖不注意的时候服毒自尽了。俞晨晞考虑的很详尽,也很狠毒。
“卑劣”两个字像一记重锤,没有丝毫保留的砸在了俞晨晞的神经上。俞晨晞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顾沉冷冷的笑:“顾沉,你喜欢张薰羽没有错,可是你懂什么是真正的爱吗?爱本来就意味着自私和占有,你凭借什么,可以说我卑劣?!”
顾沉静静的看了俞晨晞半晌,才沉声开口:“所以这就是你伤害张薰羽的理由吗?用爱的名义肆意的去伤害其他人?”
“俞晨晞,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冲撞对于一个快要生产的产妇来说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抢救的及时,失去的根本就不仅仅是张薰羽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就算现在抢救过来了,张薰羽也已经患上了产后抑郁症。如果这就是你所理解的所谓的爱,那我宁愿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永远都学不会爱。”
顾沉忽然伸手把俞晨晞按回办公椅上,身后快速的把俞晨晞身后的一个小靠枕抽出来,在俞晨晞反应过来之前蒙上俞晨晞的口鼻。
俞晨晞起初还不知道顾沉想做什么,随着顾沉手上力气的逐渐加大,俞晨晞喘不过气来时才隐隐察觉到顾沉的意图,慌张的伸出手去想要抓顾沉的手,却怎么都抓不住,只能徒劳无力的攀上顾沉的手又滑下来,然后再攀上,拼命的摆着头闷在靠枕里发出一些模糊闷哼声。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一点的抽干净。
俞晨晞终于开始感到有些绝望,这样疯狂的顾沉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一沾染上张薰羽,不管是淡漠疏离的易千率,还是温和清贵的顾沉,都全部变成了疯子。
手攀上顾沉的气力越来越小,最后无力的垂下去,就在俞晨晞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顾沉终于放开了她。
俞晨晞脱力的靠在椅背上喘着气,像一只脱水的鱼。
“感觉到绝望了吗?”
脑里还是一片无法思考的白,顾沉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张薰羽在手术室里差点死过去的时候,比你还要绝望。”顾沉捏着俞晨晞的下巴,然后厌恶的甩开,“俞晨晞,这次只是这样而已,如果还有下次,或者如果张薰羽恢复不了的话,我就算把整个顾氏赔上,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俞晨晞已经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了,怔怔的看着满面冷厉的顾沉说不出话来,只能抚着自己的喉咙,重重的喘着气。
顾沉从dawn出来的时候,阳光恰好从云层里探出来,司机拉开车门,垂手敛目恭敬的站在车旁:“顾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