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不起,我太任性,醒来的太迟了。
眼泪从眼眶里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打湿了枕巾。
可是你为什么就不等等我呢?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简安安向下缩了缩,被褥漫过口鼻,终于哽咽着哭出声来。
简安安还记得简安宁所有的样子,所有的音容笑貌,然而简安宁,却确然是不在了。
模糊的视线里,简安安仿佛又看见了小时候的她和简安宁。
小时候的她总是乖张又任性,和温顺的简安宁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她脾气不好,病弱又叛逆,不管不顾的按照自己的心思活着,简安宁则是全然不同的乖巧优异。那个时候的简安宁,总是不胜其烦的哄着她,从小到大,一哄便是这么多年。而她从小到大都在麻烦简安宁,从各种过失祸错,到生活。她说想去香港,简安宁便陪着她去香港;她要继续学业,简安宁便瞒着她在夜场工作;她常年病弱需要大笔的治疗费,简安宁便主动去找易千率;她被纳瓦什怀了不好的心思,简安宁哪怕不要自己的身子也要护好她。而她唯一为简安宁做了的,也只是自以为是的利用自己病弱的身体,帮简安宁挽回易千率。到头来都是错的。
这么多年来,她都在不停的麻烦简安宁,不停的让简安宁的生活一步一步的陷进越来越糟糕的地步而不自知。到最后她明白了,却已经一切都迟了。
姐姐,姐姐,你现在是不是终于彻底的得到解脱了呢?
胸腔里像是窒息一样的难受。
这么多年了,姐姐,终于是改成你麻烦我了。
你既然已经得到了真正的解脱了,那么剩下的一切,就让我来替你完成吧。
简安安缓缓闭上双眼。
死生一场,她终究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女孩了。
简安安得到医生的准许从病房出来,站在沈宛白的房间门口,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
身上依旧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脸上也依旧是常年病弱的苍白,简安安抬了抬瘦的有些脱形的手,敲了敲房门。
没有应答声。
简安安用医生给的钥匙直接拉房门,沈宛白躺在病**上,合着一双眼似乎是睡着了。
短短五天的时间,沈宛白却憔悴了很多,因为瘦了许多,脸上的颧骨高高的突出来,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从来就没有梳理过。
简安安走到**边坐下,一点一点的帮沈宛白梳理着头发:“妈,你说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呢?我和姐姐看到了该多难过。”
即便是简安安不慎扯到了沈宛白的头发,沈宛白我没有一丝反应,看来应当是被注射了镇静剂。
“妈妈,虽然姐姐……离了,但你还有我和爸爸不是么?生活总该还是要继续的,何必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姐姐看见了你这样逼薰羽姐,应该也心不起来吧。”
沈宛白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简安安叹了口气,把沈宛白纠乱在一起的头发全部解,重新替沈宛白掖好被子,退出了病房。
“医生,我妈妈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诊室里,医生正在看一份病例,一双眉皱的很紧:“这是你母亲的脑部检查报告,你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