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生长》不是一首需要多少技巧的歌,也正是胜在旋律朗朗上口,传唱度高。何元纬已经唱了十年的《自由生长》,对整首歌的把握早已炉火纯青,这次登台也几乎没有将歌曲作出改动,到了最后一段,台下甚至已经被带动得跟着合唱出声。
堪比演唱会的热烈气氛,显然也给其他的选手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一曲终了,何元纬眼里显出些得意的傲然之色,朝着台下稍一鞠躬,终于彻底驱散了这些天来一直在心头缭绕的阴云。
梁轩逸被引导上台,两人擦肩而过,全无交集。
观众们还没有从《自由生长》的余韵中缓过神,甚至忍不住兴奋地低声交流,连主持人的报幕都没有留意。
原本绚烂的舞美灯光一应熄灭,只留下两束光,一束落在舞台正中的演唱者身上,一束落在角落里。
钢琴的单音响起,极简单的旋律在黑暗中温柔淌出,纯净得仿佛刚破壳的雏鸟,忽然戳中了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观众席渐渐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何元纬:不就是甩个锅,怎么就是甩不出去!?!?(╯‵皿′)╯︵┻━┻
苏时:qvq
#嘤#
第66章 沉默的原创者
低沉通透的嗓音透过音响, 猝不及防将思绪一把收拢住, 叫人不觉打了个激灵, 心口怦然一跳。
天生的磁性像是在每个尾音里藏着,被曲调催发到极致,连简单的咬字吐词, 也温柔得像是微风撩过湖底, 漾开一池春波。
观众席静下来, 连呼吸都放得轻缓。
角落里,苏时握了手里的笛子, 光芒映在眼底,显出一点笑意。
节目组在他的坚持下减弱了修音,梁轩逸的声音里最本真的质感透过音响传出来, 微沙的毛边划过耳膜, 也掠过心口,悄然落在最疲惫黯然的角落里。
自由是别人的, 生长是自己的。听众刚被何元纬带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刚从回忆回到现实,狂欢过后, 正是最容易感到孤独的时候。
越来越快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大的生活压力。现实冰冷, 生活枯燥, 梁轩逸的声音天生就适合治愈, 就适合动摇人心。
自己的待遇,再怎么也要让观众们体会一下才行。
光束下, 青年眉目沉静英朗,微垂着视线,一字一句都打在人心尖上。
旋律越发低沉柔和,柔和得像是要揭穿心底的最后一丝屏障,将埋藏心底的所有压抑与不甘都显露出来。人们几乎已经忍不住微蹙了眉,梁轩逸的声音却再度一变。
高难度的气音暗淡微哑,低沉得像是就响在耳旁,叫人几乎忍不住跳起来。
“寂静囚牢,沉默镣铐,你可知我是飞鸟,落尽翎羽也要颠沛云霄……”
笛声忽起。
清脆的笛音稳稳截住钢琴的伴奏,梁轩逸回身,始终空无一人的追光落在青年身上,那件简单的白色衬衣被映得几乎发光。
宫徵羽似有所觉,抬目望向他,眉眼弯起清浅弧度。
定定望着那个站在光下的身影,于是满眼满心都只盛得下一个人,胸口怦然,黯淡被璀璨光明冲破。
钢琴随之而上,一切回归正轨。激烈的曲调在短暂的压抑之后显得格外动荡人心,锐利亮芒横冲直撞,笛声左冲右突,忽然直上云霄。
“许我目下无尘,许我天涯地角。你可知我是飞鸟,知我甘心予你双翼,与你画地为牢。”
握着笛子的手忽然一颤,苏时的胸口还在激烈起伏,呼吸微滞,恍然抬头。
梁轩逸改了词。
激烈深彻的情感喷涌而出,梁轩逸从小练着声长大,音域广度比许多专业歌手都不遑多让,流泉似的嗓音随着伴奏轻松拔高,击石清冽,却透出无限温柔缱绻。
心脏跳得激烈,视线莫名有些模糊,苏时挑了挑唇角,无奈地轻叹口气。
花样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鲜明的曲调过耳难忘,梁轩逸唱到第二段,已经有观众忍不住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层层迭进的旋律却像是打定了主意不给人喘息的余地,清冽高亢的嗓音划开一片灿烂的光明海,观众们心口越发热切,终于再忍不住,激烈地欢呼起来。
没有半分瑕疵的高音稳稳收停,曲调重归温柔,轻缓地安抚过激烈跳动的心脏。
稍显沙哑的低沉嗓音轻声哼唱着,尾音渐止。
全场寂静。
梁轩逸含笑回身,朝苏时伸出手,等待着他一起走到台前。
短暂的安静之后,忽然响起了震天的喝彩声。
身旁的青年似乎还是无法彻底适应舞台,握着笛子的手沁凉,梁轩逸的目光关切地转过去,却只迎上一切无碍的温然笑意。
光芒映在温柔的黑眸里,梁轩逸握紧了他的手,朝台下鞠躬,掌声依旧雷动。
何元纬站在台下,脸色已经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自由生长》勾起了一代人的回忆,虽然何元纬近来负面新闻缠身,却依然无损人们对这首歌的热忱。可《飞鸟》却以其惊艳的编曲和梁轩逸的扎实功底,同样彻底征服了听众,甚至有许多人才看了直播,就开始到处寻找这首歌的下载版本。
“怎么还不出结果,公司到底有没有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