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你的夫妻之情你可以不顾,朕和宜祖多年的兄弟之情、朕与景玄的父子之情,在你眼里也一文不值么?!”
拓跋荣敏看着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番言外之意,她却是听懂了,他舍不得杀他那位儿子,所以,不愿明白地宣告心瑶的清白,只是这样暗昧不明地行事。
对上他眼底深藏的痛苦,拓跋荣敏忙别开脸。“臣妾没有逼迫皇上的意思,臣妾也能谅解皇上,但请皇上也谅解臣妾……”
“朕谅解你,朕也知道,你不会为这样的事伤朕的心。北月与大周的关系闹到这种地步,朕也相信,你明白朕,为何没有早做打算封你为后。”
拓跋荣敏恍惚愣住。
怀渊帝侧身抢先在前,迈过门槛,又迅速收住脚步。
院子里,宫殿前的百年樱花树如诗如画,树下的美人榻上,一对儿璧人相拥而眠,这美好的画面,有一种能让年华静止的魔力。
他忽然无法开口去打扰。
拓跋荣敏忙拎着裙裾疾步跟进来,看到美人榻上的情形,忙上前拉住怀渊帝的手臂,将将他拉向寝殿。
怀渊帝却是闷着怒火赶过来的,纵然不忍惊扰,还是甩开拓跋荣敏的手,这就要吼。
拓跋荣敏忙捂住他的嘴巴,拿眼睛瞪他,“皇上敢吼,臣妾就带着儿子儿媳回北月去,你那封后大典,就让你那贤良淑德的文嫔当去!”
怀渊帝只得忍气吞声,抬手示意谢蒙等人在宫门外等着。
于是,美人榻上的夫妻二人,睡到午膳时分才有了动静。
心瑶是被饿醒的。
早膳她胃口不佳,只喝一小碗鱼片粥,一睁开眼睛,就搂抱着慕景玄,误以为还在梦里。
就算注意到,拓跋荣敏和怀渊帝从旁隔桌对弈,也没有发现异常,因为他们安静不语,落子无声,在这花树下,美好静谧,正是梦里的情形。
“景玄,你看,我这梦真是美好得不像话呢!皇上和母后竟然也能这样冰释前嫌,安静对弈……”心瑶慵懒地嘀咕。
怀渊帝和拓跋荣敏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一个眼神复杂尴尬,一个眼神暧昧宠溺。
慕景玄被娇憨的咕哝声扰醒,沉吟着伸了个懒腰,健壮的身躯如猛兽一般舒展,差点把怀中的美人挤下狭窄的美人榻。
“景玄,我要掉下去了……”
慕景玄半眯着惺忪的鹰眸,及时护住她的脊背,却慵懒地不愿挪动,“这一觉睡得舒坦!”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在心瑶额角上吻了一记,察觉一旁有人在看,他狐疑地转头瞥了一眼,身躯顿时僵住。
“咳咳……瑶儿,我们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