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荣敏咬牙切齿地瞪了眼宋梨胭,忙对怀渊帝客气地提醒道,“皇上欠江家好大一份人情,睿贤王拼了一辈子的清誉如今才算一家和乐,甚至为女儿能得父母陪伴,不惜拉下颜面住在女婿家……”
“皇后不必多言,朕明白该怎么做!”怀渊帝虽如此说,一时臊得面红耳赤,再也坐不住,“朕还有政务要处置,晚上来陪皇后用膳。”
拓跋荣敏忙起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哎?哎?皇上……您这就要走啊?”宋梨胭不甘心地追上前,“您是不是要答应赐婚,江心瑶都答应的呀!”
“朕没答应,你刚惹皇后生气,禁足一月!”
“可真是夫妻,罚人时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宋梨胭欲哭无泪,转头看拓跋荣敏,却见她一身凤袍反映得脸色异常难看。“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拓跋荣敏却自嘲地冷笑,“皇族宫邸内,素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女人这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比偶尔与妻妾成群的男子撞上一句相似的话好得多。”
宋梨胭不服气地道,“若没有江心瑶,我和师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错了,景玄是想与心瑶订婚的,因心瑶是凤女之命,被张姝和慕昀修抢了先,皇上扛不住景玄哭闹,才把他送入你们师门的,你和慕昀修都算个屁!”
拓跋荣敏抬头仰望樱花树,“这棵树,就是心瑶从璇玑阁后挖过来的,因景玄总是去摘樱花,她原怕拖累景玄与他斩断缘分,却闹成了定情信物。”
宋梨胭被关入配殿内,望着窗外的樱花树,禁不住回想自己初入师门的一幕……
练功场上的树下,俊美的男孩一身紫袍,背倚着树干,看着手帕上的樱花发怔。
她上前时,樱花已经干枯的不成样子,因为在手绢中包裹许久,像是一碰就会碎……
“这花是在山上摘的吗?都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留着呢?”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男孩:“这是从一座牢房后面摘的,牢房里囚着一个女孩。”
“她是你朋友?”
“她与我不熟,甚至没说过两句话。”
“既如此,你为何留着这樱花?”
“那天我在那囚牢后面散步,碰上那女孩,她听说我的母妃喜欢樱花,捡了一大堆樱花一股脑的塞给我,还说让我好好孝顺母妃。”
“她喜欢你的母妃?”
“她自幼没有母亲,只是羡慕我有母亲罢了。”
“她真可怜。”
“更可怜的是,父皇因为一个老和尚的话,就把她许给了皇兄,以后,她就嫁给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