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看着清茶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
欢良媛是绝对不会带着清茶的,清茶是肃王妃的贴身丫鬟呀!
“清茶姐姐,肃王妃怎么突然过来了?”
清茶懒得理会她,也断不会告诉她,自家主子女扮男装跟踪了太子和欢良媛,所以,才来了太子府……
翠屏忙又道,“清茶姐姐,我们主子的伤刚敷药,正疼在气头上,万一冲撞肃王妃……”
“王妃娘娘与你们张庶人从前是做过姐妹的,张庶人被判与太子和离,我们王妃娘娘是为表怜悯,特来探望,不是来挑事儿的。”清茶说完,就拉着翠屏的手,站得离门口远了些,并示意其他丫鬟,“都去玩吧,不必在这里伺候了。”
一众丫鬟都退出去。
翠屏便与清茶坐在廊前的台阶上,两人都竖着耳朵听房内的动静,却听不到什么。
房内,张若莲躺在床榻上,眼睛看得模糊,高烧了一整夜,又嘶喊这许久,正口干舌燥,注意到床侧有人影靠近,她忙道,“翠屏,我喝水……我要喝水……”
心瑶俯视着她眯着的眼和包缠了满脸的白纱布,倒了一杯温水,随手把袖中的药包取出来,给她倒在水杯中,一点一点喂她喝下去,半滴没浪费。
“我的好姐姐,可还要么?”
“啊——”张若莲如见到了鬼魅,恐惧地忙挣扎着缩进角落里,却还是清楚地嗅到那空谷幽兰一般尊贵清雅若有似无的香气,“江心瑶……你……你来干什么?”
心瑶在床沿坐下来,“我来瞧瞧你,有没有疼死!”
“你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张若莲忙扯着枕头挡在身前,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雾里看花似地,女子绝美的笑颜慢慢凑近。“你不要过来——”
“那天,慕琰和宁诗娴的喜宴分外热闹,你和慕昀修一起离开,你出城去雇赛诸葛杀我夫君,慕昀修的计划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必告诉我,我得提醒你,你现在成了慕昀修的马前卒,还被皇上赐了和离,还双腿残废容颜尽毁,而他呢,却重获皇上和太后荣宠,还得了一位新良媛……”
“你闭嘴!你闭嘴!我不要听!”张若莲被刺到痛处,埋首枕头里就呜呜地哭起来。
“很心痛吧?明明约好,演一场鱼死网破的戏,你倾尽全力,他却临阵改了毒计,啧啧啧啧……”心瑶慨叹一声,“今儿我撞见他又带欢良媛去街上玩,自打你从我身边抢了他,他可有带你去街上玩耍?”
“你闭嘴!我不想再听,你滚出去……”
张若莲痛不欲生地抬手捂住耳朵,却满脑子抑制不住地都是慕昀修和欢良媛有说有笑的情形。
她也听说了,欢良媛与江心瑶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江心瑶,你是不是来提醒我,慕昀修还没有忘记你?”
“他若真的没有忘记我,前些时日,又岂会命夏芹去给我送毒阿胶呢?”
心瑶挪近她,阴柔地笑道,“他呀,心思弯弯绕绕,这是要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孝顺痴情的储君,一则招揽民心,二则趁着景玄不在,他要败坏我的清誉!”